脑中画面与视线交叠,前方不远处的花架上,鲜红的菌盖正在向他招手。
就在狂犬花的根须即将缠上他的右脚,马修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飞身一跃,跳上花架,牢牢抓住那盆红伞菇。
屡次失手,狂犬花早已恼怒万分,同样跃出水面,大嘴伸展到极限,要将马修一口吞下。
可先被它吞下的却又是一株味道一言难尽的植物同类。
“扑通!”
马修喘着粗气,将遮挡视线的湿发缕至脑后,看向水中静止的狂犬花,嘴角扬起灿烂的弧度。
他成功了!
临时组合的药剂真的起了作用!
果然,他在巫术植物方面是有天.....
“嗖!”
锋利的根须破水而出,迅速贯穿了马修的胸膛。
“啪嗒..啪嗒..”
鲜红的血浆顺着伤口涌出,同时带走马修生命的活力。
“可恶.....”
黑暗降临。
死神拉下他的帷幕,马修短暂的第二生
即将到达终点。
“咕嘟,咕嘟,咕嘟...”
不知怎么的,温室中的积水不断涌出泡沫,转瞬间变沸腾起来。
狂犬花因灼烧而跳出水面,却发现无法收回自己的根须,更奇怪的是它反而被根须带得不断向前。
它抬起红眼珠,一只由烟组成的近乎胶质的手从猎物胸口伸出,牢牢握住自己的根须。
......
“都怪我,都怪我,不过马修老弟你也是真厉害,一个人就解决了那么大一株狂犬花,要是我早就吓尿了。修复温室包在我身上,下次,下次一定请你到镇上喝酒啊!”
望着曼森远去的背景,再想想他刚才所说的话,马修满头的黑人问号。
曼森说他带着兔子刚进温室,就看见自己在疯狂肢解狂犬花的尸体,活像个疯子。
可自己为什么自己都记不起来,自己明明....还有自己的胳膊....
“碰!”
马修轻轻关上房门,为壁炉又填了些干柴。
他盘坐在炉火前,听着木头爆裂的噼啪声,感受着炉火带着的温度。
不管怎么样,活着真好。
他低头看向胸前的窟窿,突然想到些什么。
谢天谢地,还在。
马修掏出香烟,钱袋,顺带着还有那本羊皮笔记。
撕开塑封,不错,很干燥。
果然是好烟!
他捡起一根带有余烬的木炭,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烟草的辛辣气息充斥喉咙,紧绷一天的神经得到舒缓。
这是他唯一的坏习惯,也是独居生活里唯一是慰藉。
马修吐出一口畅快的烟雾,边摆弄的那本笔记。
普通的皮质封面,看上去还是劣质的二层羊皮,翻开一看。
似乎是一本日记,记叙着原主人的日常琐碎。
内容过于枯燥,看着看着,马修长长打了一个哈欠,翻至空白页也未能找到任何有用或者劲爆的信息。
他合上笔记,就要丢进火里,让其追随他的主人。
“嘶。”
指尖传来痛意。
笔记被他丢在地上,摊开的纸张被鲜血浸染。
等等,那是什么!
血珠在米黄色纸页照着某种规律飞速滚动,直至组成一个短句。
【写下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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