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好衣服,找到了那个密码箱。它通体银色,光滑漂亮,十分结实。箱面鎏有一个艺术感十足的Logo,一棵半朽的大树。
路明非打开密码箱,厚大的箱子里只有几页薄薄的资料,显得空荡荡的。
应该就是它了吧。路明非好奇地打开资料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从未见过的文字。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他看得晕乎乎的,还是不明所以,便放弃了。他甩甩头,将资料收好,出门。
“路鸣泽,好些了没?”路明非轻敲隔壁的房门,“我出去给我爸寄个资料,待会儿就回来。”
路鸣泽是路明非的堂弟,住在他家。他的妈妈,也就是路明非婶婶,是个要强的人。她嫁到路家后被婆家嫌弃,说了一堆诸如什么文化低呀、沾不上路家书香门第呀、比不得另一个媳妇儿呀之类的小话。她便一气之下带着叔叔辞职下海,去了广东经商。
正巧赶上改革开放,还真让她发了大财,过年一人一辆大奔开回来,直奔小城CBD售楼中心,置办了好几处房产。只是那边工作太忙,根本没住过,都租了出去。
自家孩子路鸣泽也没时间带,寄养在路明非家。
但路明非的父母也经常忙东忙西,所以实际上多是兄弟俩自己相依为命。
两人关系很好,平时都睡一个房间,只是这两天路鸣泽说他感冒了,让路明非搬到了隔壁空出的夫妻大床房。
“哥哥,我去中心医院拿点药,别担心。早上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路明非推开门,却不见弟弟踪影,他下意识到找到他的玩具熊查看,果真看到上面贴着这样一张字条。
昨天带你去不去,今天倒自个儿去了。果然生儿像母,也这么要强。
路鸣泽自小独立,像这种有事留字条自己干的情况其实早就屡见不鲜了。
但除了这有时太过独立的不算缺点的缺点外,这个弟弟哪都好。体贴,温柔,帅气,学习也是杠杠的,妥妥的别人家孩子。在仕兰中学与楚子航并为双壁,皆名列“此獠当诛榜”。
此獠当诛榜本是学校民间“不良”戏谑侃出的一个名单,列数学院英杰,据说评判考虑家境、成绩、样貌、谈吐、特长等方方面面,但其实最终就一条“受女孩欢迎程度”。
小老弟路鸣泽着是不凡,能在这么一所贵族学校如此受女生欢迎。只是你这么猛,让哥哥很难办呀!
自从路鸣泽来到家里,路明非压力倍增,惫懒焉坏的性子一天天被打磨,整个人变得像个疲惫的小老头,在学校里独来独往,这也是他学大老师心态的原因。
话说路明非寄完快递,准备去中心医院找路鸣泽,却在公交站台看了线路后纠结起来。
中心医院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也就3个站,坐233公交5分钟就到了。可问题是,他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班车的尾巴根儿,跑了。
下一班车的话,得等20分钟,现在的路明非不喜欢这么干等。可若是走路的话,也要花许多时间,他更不喜欢。
“哥哥!”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后边响起。
回头一看,马路上站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长长的头发迎风飘扬,像随波的红色海藻;晶莹的脸颊将阳光都吸引了,像聚光灯下的大理石雕塑。
哪里来的洋娃娃?我虽然是要找弟弟的哥哥,可也不用送来这么个妹妹呀?
那个小女孩就那么愣愣地站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直直地望着路明非。她的瞳色有些偏红,她的目光十分哀伤。
路明非被她盯得有些恍惚,直到听见汽车鸣笛,才猛然清醒,他急得大喊:“危险!小妹妹!”然后飞扑上前,试图牵她过来到人行道上。
可那小女孩听见路明非喊的“危险”两字,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恐惧得不能自已,一下子摊在地上。
而就在这时,路明非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嘟——”惊慌的喇叭声响起,一辆大卡车从视野盲处飞速驶来,绝无刹住的可能。
他脑海中浮现那个女孩孤独地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哥哥,我就要死了吗?她轻声呢喃。
不!
不要死!
路明非猛地一窜,速度爆发,一把将她推开。
车子轮胎狠狠摩擦地面,十分刺耳。之后便是一片血色的朦胧在天昏地转,还依稀听见司机的咒怨,人群的围哄,以及救护车的警笛。看来这下不用纠结了,可以白嫖一程,路明非苦中作乐,默默吐槽。
“嘿,路明非吗?能听到吗?坚持住!医院很近,我们马上救你!”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一个紧张而温柔的女声,“伤者头部、下肢都有撞击伤,身体多处擦伤,瞳孔涣散,陷入昏迷,但保有生命特征。我已完成简单的止血处理,你们快帮我抬到车上送去抢救!”
“谢谢……”路明非挣扎着说道。
“啊?伤者居然还保留清晰意识,可以交流。”那个女声有些惊喜,“那你坚持住!路明非,你会没事的!不要死!”
“嗯,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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