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黑咲看着露西发来的视频文件,不由得食指大动。对于超梦编辑师而言,合适的事件加上适当的点缀才是他们最喜欢的。
有一说一,在夜之城干黑超梦编辑师的人无一例外全是疯子,他们的眼里只有艺术。吉黑也是这样一位痴迷超梦的人,他年轻时的遭遇让他全心全意的扑在超梦的制造上。
“又是那位先生的战斗文件?”吉黑如痴如醉的看完了大卫的表演:“对面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成员吧,好强!”
这时,代表着网络联系的铃声在工作室里响起——吉黑摘下超梦头环接了电话:“呦,是苏先生啊。”
“你那边还有新超梦吗?”苏阁的声音颇为急切:“我这两天去夜之城的郊外逛了一圈,阿德卡多从南加利福尼亚邦回来了。”
“你把海王大战机甲的超梦兜售完了?”
“那可不!”苏阁叹道:“狠赚一笔!现在夜之城里最出名的黑超梦就是你的这部作品,公司狗们都买疯了!”
“我这边最新的超梦还有等一段时间。”吉黑点起一根烟道:“还有,这东西的存在相当于在荒坂头上拉屎,你可得小心点。”
“明白!你还不知道我?”苏阁哈哈大笑:“不瞒你说,目前我人在阿德卡多营地——等这风头一过,我再弄个假身份进夜之城就行了!”
“那就好,等我的消息。”吉黑抽了一口烟后挂断了电话:“有新超梦我会联系你的。”
夜之城的黑超梦供应一般来讲是由帮派全权负责,像吉黑这样自己找下级超梦商人贩卖的终究还是少数。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敲响了。吉黑皱了皱眉,伸出手来在桌子上操控一番——自从他被大卫的队伍教育过后吉黑变得更加谨慎,黑超梦赚的钱有一半都用来升级安保了。
“宫本久信先生,荒坂安保为您服务。”
这是荒坂理财产品中最值得购买的一项,也是夜之城电视节目中被经常夸耀的东西。吉黑作为超梦编辑师,早年曾经花费重金构造了NCPD居民档案的资料。
这份理财产品是他用自己的隐藏身份购买的。和公司打交道,必须小心为上,合法身份这种东西当然越多越好。
吉黑做好了万全准备后将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皮大衣的苍老男人。吉黑的注意力在他那有明显缝补痕迹的衣服上停留数秒,不禁备感诧异。
这样皮衣的价格,即便是生物科技出品的合成真皮也得至少1W€,与他身上穿的其他东西异常不符。吉黑的警惕因此变得更高,他的手指悄然搭在了EMP的开关上。
“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先生?”吉黑面带微笑的道。
这老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就宛如有人在用螳螂刀刮金属墙——吉黑也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我听说你这收超梦。”
“当然。”吉黑在回答他的同时迅速刻印下男人的苍老面容,以用来对比夜之城超梦商人的身份记录。结果是一无所获,显然,这家伙应该是个新来者。
“我这有粗剪版,是我本身对于杀人的一点粗略见解。”老人拉扯嘴角笑了一下,在编辑室较为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犹如地狱恶鬼:“您能帮我传播一下吗,宫本先生?”
吉黑看着老人递来的超梦芯片,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这老人的义体至少是第二次公司战争时期的老旧型号,和强尼·银手应该是同一款。基于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前提,他没敢接——教训已经足够多了。
“您放在这边的桌子上就行了,先生。”吉黑动了动胳膊偏向桌子道:“介意我挂上自己超梦编辑的签名吗?”
“当然不介意。”老人讲手收回自己的皮衣里满意的笑了笑:“钱你看着给就可以。如果你传播的够快,那么我每个星期都会送一部超梦的。”
“合作愉快,先生。”吉黑微微颔首道:“那么,用我送送您吗?”
“不用。”老人裹紧皮衣健步如飞的朝外走:“再见,先生。”
门被关上了。吉黑坐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人并没有其他别的想法。自己应该考虑换个住所了,这个地方已然变得不太安全,只可惜自己刚投保的荒坂服务。
安保中包含的初级人工智能已经分析了这块超梦芯片,它很干净,没有动任何手脚。
吉黑将芯片插在外接眼部投影仪上开始播放超梦——这种设备的存在可以为自己的脑安上一层保险,避免内含病毒将自己的大脑烧成脑花。
一片黑暗。耳朵里徘徊着的那低沉、急促、紧张感十足的喘息,显示着被录制者已然被恐惧所支配。
吉黑体验着这种滋味,冷静的甚至想吹口哨。割肾帮的那群杂种录制的超梦也是这样,接下来就应该是活拔义体和毫无意义的惨叫——这种超梦是夜之城比较泛滥的粗制滥造品,都是些三流编辑师的随手之作。
正当吉黑准备将超梦关闭时,画面一转,视野猛然放亮,那老人的苍老面孔骤然出现在吉黑的眼前占据了全部视线。他开口了,带着冷然而又病态的笑:“很好。”
吉黑被这转折吸引了兴趣,这促使他接着欣赏起这部超梦来。
老人无视了被录制者的所有行为,即便他已经被吓得快要昏死过去。老人从身后的冰箱拿出一个盒子,用手蘸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往自己脸上画了个十字。
吉黑心中满意少许,看来这家伙是个会玩的,那盒子里的液体从气味和色泽来看,应该是鲜血。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被绑在床上的男人惊恐的大叫:“我有钱,都给你,都给你!”
老人的神色忽然变得庄严而肃穆,他缓缓抬起手中的刀。那把刀的造型十分奇怪,成倒转的弧形,尖端处延申的利刃向后翻折,与握柄保持水平。
接下来,由极端的恐惧造成的肾上腺素激增直接让吉黑扔掉了脸上的超梦头环——他翻身坐起,大口地喘着粗气,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汗水打湿。
那个老人在动手之前给这男人打了一支军用兴奋剂,随后双目无神的用那把刀剖开了他上半身的所有皮肤。
另吉黑感到恐惧的不是扒皮这件事,而是这完整录像背后所代表的东西。众所周知,超梦的录制必须让搭载记录芯片的人时刻保持清醒,这样才能做到取材的完整性。
正常人遭到这样的虐待早就昏过去了,绝不能有这样源源不断的恐惧。答案只有一种可能:那个老人将自己的网仓接到了被害人身上,迫使着二人同时保持清醒!
也就是说,这样的痛楚在老人身上也会完整的经历一遍!
老人的杀人手法娴熟无比,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是在享受恐惧所带来的快感。
“这样的家伙竟然不是赛博精神病?他妈的!”
吉黑跳下椅子破口大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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