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莎总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
她似乎忘了某个重要的人。到底是谁呢?
暴恐机动队的浮空车仍然孤独的飞行在夜之城上空。明明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可下一刻就阴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这城市随处可见的霓虹广告牌。
“队长,您接下来要去哪?”保罗拿着PDA说:“是回您自己的住所吗?”
这句话终于如闪电般照亮了她的记忆。自己是暴恐机动队队长,夜之城的赛博精神病都是由她亲自解决,全天24小时待命的她怎么可能有自己的住所?!
此时,她的外部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老队长教会她的东西再一次发挥了作用。那是旧世纪的催眠术,是老队长对于心理学引以为傲的成果。
“这是密语。”梅丽莎想道,她业已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收队,去NCPD总部大楼。”
梅丽莎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清楚这是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流窜AI们绝无可能做到将自己的人格改变;她必须将自己今天的记忆存放在外部装置里。
“必须找到那个纯粹种!”她觉得这些年来的隐忍是时候血债血偿了。如果夜之城还有谁能让自己相信,那就只有今天早晨遇到的那个多蒙·卡修了,因为只有纯粹种才不会被AI修改记忆。
这时浮空车降落在总部上方的停车场上。
“队长,只不过是一个小屋而已,不用我天天拿PDA提醒你吧?”保罗将自己剑圣般的外接义眼拿下来抱在怀里:“你不会又要翘班喝酒吧?!”
“你管呢。”梅丽莎头也不回:“喝酒怎么了?赛博精神病又不是每天都会出现。”
“哦哦,明白了。”保罗点了点头讪笑道:“队长记得注意义眼通讯。”
队员们依次乘坐电梯下楼,梅丽莎也和他们坐在同一架电梯里。
“队长,明天是例行的义体检查,别迟到。”
义体检查每5个自然日一次,而昨天刚进行过义体检查,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嗯。”
梅丽莎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打开桌子上的便携式电脑,将事先写好的程序导入到监控摄像头里。那是为了抗衡AI的必要措施,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活动。
大脑皮层的电信号会在人进行深度睡眠时异常活跃,这正好掩盖了她的主人格——AI们只能通过直观的电信号来观测记忆,同样它们也只能通过网仓调解记忆的先后顺序或画面。
至于会不会引起人的记忆紊乱而导致发疯——你见过?
暴恐机动队的免疫抑制剂用量是军用义体的三倍。
梅丽莎将自己的义眼手动关闭,那是歧路司公司在义眼里留下的暗门——毕竟是公司的财产,在有人想要拆卸观察其内部构造时会自动烧毁里面的电感元件,从而导致结构破坏而无法解析。
这是公司们吃亏后留下的保密措施——上一个拆卸义体反推技术的是中国的康陶公司,当时康陶屡次劫持荒坂和军用科技在东亚的运输车,靠着沈阳兵工厂全面的拆解了义体,最后制造出轰动一时的千替1型和蛟龙智能手枪。
她将报废的义眼丢出眼眶,拿起毛巾盖住脸上喷涌而出的仿生血和链接介质,随即抚摸着床上的划痕。那是盲文,布莱克队长留下的诸多遗产之一,是网络大崩溃之前珍贵的知识。
“衣柜里的夹层有一个黑匣子,2354928671。”
梅丽莎跌跌撞撞的打开衣柜,在里面满是队服的情况下摸索起来。她触碰到了一排突起,那是一个小型的机械密码锁。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最可靠的往往是纯机械造物,而不是电子元件。
密码锁是梅丽莎拜托老队长的弟弟维克多(就是V的大爹维克多医生,作者注)做的,两个人都有秘密,为了反抗AI。
密码锁上的也是盲文,即便是流窜AI也不可能懂得它的意思。第三次公司战争彻底的核平了旧时代的所有根服务器,无数珍贵的文化传承从网络上消失殆尽。
整个世界上只有康陶公司留有一些珍贵的纸质文本,这是中国人的天性所致。
密码锁被打开了,里面是一支真空包装的老旧索尼录音笔——1980年的产物,那时地球还是一片纯净的乐土。
“哈哈。”梅丽莎笑了笑,伸出手来摁下录音笔的开关,并用手指轻轻的敲着衣柜的钢板:
“铛——,铛,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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