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没了?”
吕布便追问,道:“义父如今身居司空之位,目之所及当是九州社稷。而若想国泰民安、海清河晏,断然少不了那些读书人。”
“哦......”老董这才点头,道:“老夫早已想过此事,故而此番‘搜牢’,便不准备劫掠那些读书人。”
我尼玛!
吕布闻言差点没吐血:那你刚才都说了个der!
合着,真正欺凌你的,你还是不敢招惹。然后何太后乃一介弱女子,就先弄死她,再偷偷去刨死人财。
接着雒阳的黎庶百姓弱,就纵兵上去一顿砍杀劫掠,这就算一报还一报了,是吧?
可真生动诠释了‘强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
你的什么愤恨、不甘、雄心壮志,原来都挺灵活的呀。
到了这里,他已对董卓彻底失望。虽然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但亲口听到后还是会情绪翻腾。
甚至,最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义父难道对黎庶百姓,便无一丝怜悯?他们虽为民,却也乃我等底层武人的亲人。”
“义父从未想过锄强扶弱、荡涤世间,调和鼎鼐,最终令民得地而耕,妇得桑而织,匠得工而劳,贾得商而务,士得官而守。少有所依,老有所养,男有所处,妇有所从?”
话音落下,满堂皆静。
董卓、包括董旻、董璜三人,均用奇怪眼神看着吕布,让吕布都有点心里发毛。
就在他不知究竟哪里说错时,三人忽然齐齐爆出一声大笑。笑得很是畅快,还不可抑制,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吾儿,奉先啊,为父不曾想到,汝竟如此幽默。”
老董笑罢才一摆手,道:“区区黎庶,也就用来耕田、募兵、纳赋、服役而已,如同大河砂砾、原上野草。今抄掠一些,明日复又无穷,何须在意?”
“至于什么妇人工匠商贾,更如黎庶一般痴愚,弱如牛羊,只配被我等宰割。我等凛凛大丈夫,与他们可不是什么亲人。”
“哦,原来如此。”吕布表面点头,已清楚原来自己不够变态,才与董卓这一家子格格不入。
同时,脑中却已在飞速思索,CPU都快烧了。
好在,来时腹中已有预案。
情急下,还真想出了一套说辞:“义父体恤士卒,壮心不凡,孩儿敬慕不已。”
“然义父言此时兵权已在握,孩儿不敢苟同。”
“北军五营向来被士人把控,南军禁卫我等也尚未染指。除此之外,还有执金吾、城门校尉、故大将军何进部曲这些,皆乃雒阳人士。”
“且西园兵马,虽乃灵帝召四方壮士而来,其中大部还是来自京畿附近。我等虽与雒阳黎庶无亲,这些人却不一样。”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董卓,道:“若义父初衷乃是为笼络,却因这条军令致使他们兵变,岂非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呃......”董卓一下愣住,他的确没想到这点。
但吕布其实也心虚,因为这些兵马全是怂货。历史上董卓下令劫掠雒阳,他们连个屁都没放!
或许,也有过反抗,但规模一定不大,才没被记录下来。
但不管怎么样,趁着老董心生疑虑,他瞅准身旁李儒娇嫩的小脚丫,然后狠狠地踩了上去:文优,上,干他!
否则,我用尽一切法子,也要让你当上摸金校尉!
李儒当时差点叫出来,但看到吕布恶狠狠的眼神儿,权衡一番后还是开口道:“明公,吕都尉所虑不无道理,不若暂且缓一缓,待细细谋划周全后再做决定?”
也就是此时,始终未发一言的贾诩,也开口了:“明公,属下也觉不可操之过急,还是稳妥些为好。”
“嗯。”两位智囊都开口了,董卓也不由点头,挥手道:“暂且如此,改日再议。”
吕布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施礼告退时,又忽听老董道:“奉先......”
“孩儿在。”他登时又紧张起来。
“以后这般商议,汝也一并出席。”
吕布一愣,没想到会是这等意外之喜,躬身言道:“谢义父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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