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田仪也左顾右盼,情急下不知如何是好。
吕布却知,自己也要打造高光时刻,猛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凭尔等一群鼠辈,也敢对义父拔剑!”
话音落下,部下五将当即带着一众甲士出现。
金属兵器铿锵相撞,无数只脚踏在苑林外的条石路面上,发出沉闷的橐橐声,如骤雨落地,将大厅团团围住。
橹盾手在前,长矛斜刺而出。刀手在中,杀气冲天。最后的弓弩手拉紧弓弦,犹如一条条毒蛇露出锋利的獠牙。
这些人乃剽悍骁勇、轻生忽死的并州精锐,又得老董的甲兵在身,在五将率领下气势滔天,瞬间令董卓一方声势大壮。
有些拔了剑的家伙,当时就后悔起来,剑刃都在微微颤抖。
老董见状,不由面露得色,表情满意。
袁绍却不愧是这一时代的枭雄,非但没被吓住,反而睥睨地看向吕布,淡淡嘲讽道:“哦?......将军本姓吕,拜丁原为义父,今日怎又姓了董?”
换成历史上的吕布,此时估计就该发出土拨鼠一样的嚎叫,然后剁了袁绍。
董卓神色也莫名紧张起来,生怕吕布真的一戟,削了袁绍的天灵盖儿——毕竟,此时他还没打算同袁氏闹翻。
好在,升级pro max版吕布只是微微一笑,道:“哦?......袁校尉也不差嘛,本是婢女之子,袁家之奴尔。”
“得故大将军垂怜,委以心腹后,非但不尽心竭力回报,反而还致使一命呜呼,焉有脸在此狺狺狂吠?”
“吕布!......”
袁绍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庶子身份来说事儿。这一反击可谓直插他肺管子,当时气得面色涨红,目眦欲裂。
吕布也知,若平时论起辩论,袁绍不可能如此轻易败下阵来。
实在是一场宫廷政变,他在暗中花了多少心思,才让宦官和外戚势力火并,最终同归于尽。
可前天论功行赏,袁隗却让袁术当了后将军,他连个毛儿都没捞上。一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正用这等方式向叔父表达不满。
结果,又出了自己这一档子。
换谁来也憋不住。
然而,吕布却要趁袁绍病、要他命,当即又微微一笑,道:“只是铲除宫中宦官,袁校尉真是好谋划。”
“从四月灵帝殡天,一直到八月,足足四个月的时间,袁校尉又是召四方之兵入京,又是阴奉阳违,伪令各地捕杀宦官同党家眷的,致使阉宦狗急跳墙,刺杀故大将军......”
“呵,如此只需诛杀元恶,由一狱吏便可做成的事儿,却非要那般大费周章、掩目捕雀,究竟是不是蠢?”
一番话落,台下一人愕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吕布:某劝诫大将军的话,你吕奉先怎如此清楚?
但吕布顾不上搭理曹操,只是继续嘲讽道:“也或许,袁校尉本心就是为了害死故大将军,才这般明面上步步紧逼、暗地里又迟迟不动手?”
“如此包藏祸心,谋害恩主,袁校尉你可是坏透了呀。”
听闻这话,袁绍也悚然一惊,万没想到自己一番谋划瞒过何进,瞒过满朝公卿,竟然被一边塞武夫当众拆穿。
“某,某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蠢,还是不坏?”吕布吟吟笑着,随即面色猛然一变,厌恶鄙夷地道:“不错,你既不是蠢,也不是坏!”
“汝出身不正却野心勃勃,半生寸功未立,却学会了沽名钓誉、阴养死士。”
“最后为求一朝成名,不惜阴图害死恩主......如此狼心狗肺、心如蛇蝎之徒,还敢在此大呼小叫、装腔作势!”
越说越怒,吕布并指如剑,大骂道:“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真是......又蠢又坏!”
“好!”
台上董卓闻言,忍不住拊掌激赞,高兴得......嗯,还是像三百斤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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