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晃了晃脑袋,驱散那难受的眩晕感。
环顾四周,清冷的星光自穹顶垂下,在空旷大殿内流转生辉。
返回翼宿星宫了。
陶景松了口气。
那夜,白骨夫人当场身死道消,尸魔大军随即退潮,重伤的刘非三人得到救治,恢复了一夜后,第二日也能继续赶路。
妖魔既除,之后一路平静,又过了一日,彻底翻越了白虎岭。
随着和尚的一句“徒弟,出山啦”,陶景瞬间恍惚,天旋地转,在剧烈的眩晕之中,无限飞升。
然后脚踏实地,便是此刻。
这时,耳边响起动静。
只见刘非和司马峻,恢复成了星辰衣袍的模样,正捂着脑袋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满脸痛苦。
“呕——”
再远点,胡人大汉王飞虎,双手撑地,翻着白眼干呕。
表现最好的是张辛,已经站稳,正在用力揉搓太阳穴。
“他奶奶的,每次回来都得受一次罪!”
刘非脸色发白,口中骂骂咧咧,忽地一个趔趄,没站稳,向旁栽倒。
陶景一步跨过去,伸手将其扶助。
“谢啦,司马。”刘非拽住陶景手臂,迷迷糊糊的道谢。
“什么?”司马峻的声音在旁响起,语调憋闷。
“嗯?”
刘非一惊,晕乎的眼神瞬间清醒,一扭头,与陶景的目光直直对上,忽然有些失措,“呃......”
“不用谢。”陶景耸耸肩,慢慢放开手。
刘非抿了抿嘴,快速说了一声“谢谢”,便紧闭嘴巴,向旁晃悠两步,扶住半人高的青铜灯盏,摆脱陶景。
“刘非,你叫我?说了什么?”
司马峻渐渐恢复了,疑惑的望来。
刘非咬了下嘴唇,“没说什么.....”
“他在道谢。”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张辛!”
刘非气呼呼转身,只见到那冷脸青年,若无其事的整理着凌乱衣角。
“道谢?谢谁......”
司马峻先是疑惑,然后注意到刘非身旁的陶景,顿时恍然,嘴角闪过笑容,用力点头:
“是该道谢!此次全赖陶景道友力挽狂澜,咱们才顺利渡过劫难,并且是一轮过关。”
司马峻感慨,望向陶景的眼神充满了欣赏,“道友若能早来,我等怕是早完成了这朱雀七宿,通往下一星象了。”
陶景连忙谦虚,“司马道友过誉了,我不过是侥幸罢了,侥幸。”
司马峻还要开口,刘非忽然撇嘴叫道,“别道友,道友了,不别扭嘛!”
司马峻哈哈大笑,顺势接下话头:
“确实,我等今后,不知还要渡过多少难关,方能涤荡这污秽天宫,成就无上伟业,理应同心协力,不分你我。”
“陶景道友,你我就别这么生分,互称名姓可好?”
面对司马峻的期待目光,以及刘非隐隐瞥来的眼神,陶景本也不是扭捏之人,当即爽快应下,拱手抱拳:
“我年纪小,见过诸位兄长。”
“好好!”
司马峻开怀大笑,一把揽过陶景,“不用称兄,叫我‘司马’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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