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学校那么远,你又喝了酒,我不太放心你。”陈嘉补充道。
简微支支吾吾的说道:“没事啊,我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而且有时候比现在还晚,不碍事的。”
陈嘉又把烟给点上了,他淡淡的说道:“真要有什么事,那就迟了。”
简微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也清楚,陈嘉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正常人她不怕,她就怕遇上那种喝醉的人。这里一整条街都是各种美食摊位,喝醉的人她看到过太多了。
陈嘉记得第一次在公交车上遇到简微时,简微就是在这附近下的车,于是陈嘉问道:“这家店的老板你认识?”
简微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边说道:“嗯,老板是我们镇上的亲戚,他同意我晚上过来帮忙。”
陈嘉点点头,又接着问道:“你怎么不出找点轻松点的工作,比如家教啊啥的,你一个女孩子晚上跑那么远过来,又是三更半夜才回去,还要时不时的喝酒,不太好。”
简微小脸一红,说:“我找过,但我比较笨,做不好。”
陈嘉还想要说点什么,简微又补充道:“陈班长,能不能别把我在这里打工的事告诉班里的同学?”
陈嘉点点头,没问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陈嘉也觉得没有啥好问的,以他与简微的关系,不太适合盘根究底。
就在这时,烧烤吧的老板走了出来,他看到自己的小侄女在跟陌生男生说话,显然是有些不太放心的。而且陈嘉一个人坐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这也让他觉得陈嘉是那种有所图谋的人。
“小微,你到店里去收拾吧。这里交给我。”老板不动声色的说道。
简微点点头,就走回店里了。
陈嘉给老板递了一根烟,他自然明白老板的顾虑,陈嘉解释道:“我跟简微认识,我是她同学。看到她喝了酒,想着她待会还要赶回学校,有点不太放心,就想着等等她,送她回去。”
听了陈嘉的话,老板这才放下戒心,他说:“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平时那些勾搭小微的小混混。你们大学生的酒量都那么好的吗?”
陈嘉他们这一桌5个人,喝了将近100多瓶啤酒。而且看着还是没敞开喝的样子。老板从一开始就没把陈嘉他们当作大学生看待。
陈嘉讪讪一笑,说:“我们都是打篮球的,体质比较好,酒量好点也正常。”
老板想到杨湛等人的身高,随即就释然了。
“简微怎么说也是一个女生,这夜出晚归的,似乎不太好。”陈嘉说。
看到老板想拿打火机点烟,陈嘉连忙站了起来,主动帮老板把烟给点上。老板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陈嘉放下戒心的老板开始与陈嘉侃侃而谈起来。
从老板口中,陈嘉得知简微是在海市一个偏僻的小渔村里长大的。小渔村里的村民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艺,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打渔和赶海是这个小渔村所有家庭主要的经济来源。由于海货价格昂贵,小渔村里虽然没有太富裕的人,但总的来说都能自给自足。但上天似乎并不太眷顾简微,小时候简微的父亲就在一次海难中丧生了。为了养活简微,简微的母亲不得已舍弃了以往轻松却要看天吃饭的赶海工作,简微的母亲在码头做起了分拣工,这份工作很辛苦,但收入却还相对稳定。那时候实施的只是九年免费义务教育,上高中是要交学费的,简微高中的三年虽然过得清苦,但家里还勉强支撑得起。
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跟简微一家开玩笑,原本高中成绩一般般的简微却在高考超水平发挥。考上了省府大学。
原本简微的母亲认为高中就是简微学习生涯的终点了,读完高中后她就会让简微在村里找个合适的小伙子嫁了。可简微不仅考上了本科大学,还是考上的重点大学。这就让简微的母亲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这还是她母亲跟我借钱的时候跟我说的。”老板跟陈嘉聊那么多,也是有目的的,他说:“你们学校里不是有贫困生补助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小微把这个情况跟老师反应一下。小微这孩子太内向了,我怕她不敢说或者不好意思说。”
老板深深抽了一口烟,接着说道:“我店里生意是挺好,小微这孩子也算懂事。可我也有自己的几个孩子要养。借给她母亲的两万块钱是我最大的能耐了。后来小微来找我商量说要过来我这打工,我才把之前服务员给辞退了。说实话,小微手脚没有之前的服务员利索,但我也是想着能帮多少就多少了。我这是夜宵摊,小微白天要学习,正好能适应她的时间。就是她白天要学习,晚上又不能好好休息,太辛苦这孩子了。”
听了老板的话,陈嘉默默的把烟给点上。学校里是有奖学金和贫困生补助这两个类目的助学资金。奖学金是按照考试成绩发放的,还没那么快能落实。而贫困生补助陈嘉是听过,但他却不清楚简微有没有申请,申请情况怎么样了,具体要问班长李露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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