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下来升官的,无一不是耗尽了祖上八辈子攒下的运气。
“真可惜了一位勇士。”夏剑默默叹息。
正当督阵营默哀一秒时,浑身是血的张煌忽然又站了起来,继续冲锋!
如此反复,七进七躺!
战场凶险,别人都是畏畏缩缩的,只有他,昂首挺胸一往无前!
似乎这条命不属于他。
“真猛啊!难怪将军看重他!”赵甲忍不住道。
他动容了。
张煌那坚挺的背影,感染了督阵营,也感染了周围无数照军。
“是我错怪张兄弟了。”
校尉钱乙狂抽自己几个大比兜,面露愧疚之色,深深自责。
张煌这种不怕死的精神,彻底征服了督阵营,让他们由衷佩服,同时自愧不如。
随着战斗越发激烈,双方不断投入正规人马,又有武者涌入,连夏剑的督阵营也投入战场。
这次战斗颇为惨烈,如同绞肉机。
张煌半边身子被东奴国的强大妖兽干没了,鲜血如喷泉般涌出,颜色各异的内脏碎块流了一地......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煌浑身剧烈疼痛。
然后。
不疼了。
他又在死人堆里满血复活了!
没有人再关注一个炮灰,大家都杀红了眼!
几个时辰后,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
尸体层层叠叠,姿势各异,丢落的武器旗号满地,到处流淌着暗红色的血痕。
此战各有胜负,不过最终还是东奴军略胜一筹。
在强大妖兽的驰援下,他们击退了照军。
东奴军占据战场,派出野人打扫收拢兵器旗号。
野人是东奴军里地位最为低下的奴隶,也是炮灰的重要组成部分。
“兄弟,砍我一刀......”
虚弱的声音传来,一个野人小伙赫然转头。
只见血泊里,身着照军布甲的士兵伸手艰难说道:“兄弟......快来砍我一刀!”
“?”
东奴野人满脸问号。
这个照兵有毛病不成?
侥幸没死不趁机溜走,还主动求死?
“兄弟,砍死我!”张煌虚弱的喊道。
他遭到重创,半死不死的,身上战衣如同在血池中捞出。
野人小伙没有动,愣愣看着他。
“这照军还活着!为什么不杀?”
五大三粗的东奴军百夫长巡察战场,发现了这一幕,反手抽了野人一巴掌,二话不说干净利索的一枪捅进张煌体内。
噗嗤一声,鲜血飙出。
“还挺紧,差点插不进去。”百夫长嘀咕道。
张煌冲他摇手:“兄弟......你这力度不行,还得再来一下。”
嗯?
什么鬼?
百夫长怔了怔,居然还没死?
张煌:“兄弟......”
你丫有病吧!
“给老子死!”
东奴百夫长大怒,青筋暴起,面色狰狞无比,长枪如龙,捅向张煌。
浑身已被捅烂,张煌却还没死,吊着一口气,眼神真诚:“兄弟.....”
有脏东西......
“鬼啊!”
百夫长怪叫一声,吓得当场抱头跑路,眨眼不见人影。
只有那个野人小伙还愣在原地。
这场战斗,张煌作为最勇敢的炮灰,死了二十三次,大品不死诀进阶二十三劫,成功踏入七品武者。
肉身强度已不是寻常人能破得掉的。
“哎,实力强了,想死却难了......”
张煌暗自摇头,吃力地抄起身边散落的长剑,捅向自己心脏。
这操作让野人小伙惊呆了,奋力揉了揉眼睛。
不一会儿,张煌幽幽醒来,生机勃勃,还做了半套广播体操。
他瞥了那野人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将满地的东奴兵左耳割下,装进军功袋里。
最后拍拍屁股走人,大摇大摆的前往朝北宁城。
野人小伙全程观摩,冷汗直冒,浑身哆嗦,不敢言语。
多年后,小伙创业成功,成了君王,仍庆幸今日所见......
张煌提剑一路向南,遇到一队巡查战场的东奴军,随手杀掉。
如今他有了七品修为,不再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小炮灰。
那野人小伙不过是个炮灰,炮灰何苦为难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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