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昨天讲到哪里了?”
“火焰山,孙猴子去借芭蕉扇……”这方面,小丫头倒是记得清楚。
“好。”
方锐笑了一下,声音渐渐响起。
夜色静谧,一轮皎洁的明月在窗前探出脑袋,仿佛也在安静听着。
不知何时,方灵沉沉睡去了。
方锐也随之进入梦乡。
……
方锐是被惊醒的。
嘎吱!嘎吱!
夜色如墨,门外,却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唰!
方锐警惕地睁开眼睛:‘不是娘,她的脚步声我熟悉,不符合,而且,也不会如此做贼心虚……’
入品武者,增加的可不只是力气,而是全方面的增幅,比如:感知。
再加上,近些日子城中治安下降,以他的谨慎小心,睡觉都不踏实,分出了一部分心神。
种种原因综合,这才会如此警觉。
‘厨房的方向,是有人偷粮食?窃贼么?也对,这个年景……’
方锐没再继续想下去,一个翻身起床,向外面冲去。
艺高人胆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担心:方薛氏突然从房间出来,撞到那贼人。
毕竟,从距离来说,方薛氏的屋子离厨房更近,万一,她也听到声音,真的出来……
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以方锐的小心谨慎,绝不会去赌这个概率。
咚咚咚!
方锐为了加快速度,也没有掩饰,脚步声急促地响起,顿时惊动了厨房的一道黑影,扭头就往外跑。
“谁?”
方锐速度更快,先一步堵在了厨房门口。
几乎就在下一刻,那道黑影撞了过来。
砰!
方锐晃都未晃;反观那道黑影,如同撞上了一座巨石,被反震的力道蹬蹬蹬后退几步。
不见对方回答,方锐也懒得废话,一步跨出,伸手抓向这人,如老鹰抓向小鸡仔。
黑影肩膀被抓住,半点挣脱不得,慌乱之下,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袖中一闪,剪刀刀刃割向着方锐手腕。
“拿来!”
方锐却不闪不避,反手迎着剪刀刀刃抓去,在嗤地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中,握住剪刀刀刃,劈手夺了过来。
同时。
他右腿向前狠狠一踹。
砰!
黑影直接被踢出去两三米远,跌坐在地,抱着自己的肚子,痛苦呻吟着,再也站不起来。
这番打斗极快,不过发生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但动静却不小。
屋中已有灯光亮起,传来方薛氏的声音:“锐哥儿?”
邻近人家也纷纷亮起灯光。
此时,因为之前的打斗,动作太大,那道黑影脸上蒙面的麻布掉落,露出真容。
“大山叔?!”借着窗外的微光,方锐认出了这黑影身份,目光一闪。
……
不多时后。
方家厨房外,各家的灯火,将这里照得一片亮堂堂。
许多邻居们披着衣服而来,围成一圈,对中间的宋大山指指点点。
“这宋大山真是不像话!”
“过分了,竟然来方家偷粮食……”
“唉,咱再穷、再苦,可也不能偷啊!”
……
在一众邻居们的声讨中,宋大山埋着头、捂着脸,不时抽搐一下,发出痛苦的呻吟,显然是没脸见人了。
“咳咳!”
方锐咳嗽两声,在众人目光下道:“大山叔来我家偷粮,这事我也不好擅自处理,劳烦大家做个见证,就……报官吧!”
人群顿时一静。
自从第一波剿贼官军大败的消息传出,城中治安就急剧恶化,官府也开始从严打击犯罪,若是报官,这宋大山绝对讨不了好!
“锐哥儿,”
听到报官,宋大山身子一颤,也不羞愧掩面了,挣扎着爬起身,磕磕绊绊道:“是我糊涂……放过我,放你大山叔一马……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啊……我还和你爹一起喝过酒……”
‘这个时候,还在依仗辈分,倚老卖老……’方锐眼中厉芒一闪。
其它人见到宋大山这副可怜的样子,却是面露不忍,纷纷当起了和事佬。
“锐哥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哪!”
“是啊,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报官就算了吧!”
“让宋大山道个歉也就是了,毕竟,锐哥儿你也将人家打得这么惨,宋大山也受到教训了……”
……
或许真有人是考虑邻里情分,劝说方家息事宁人。
但更多的人,却是出于羡慕、嫉妒方家过得好,心中不平衡,刻意地在为宋大山说话,拉偏架。
要问:就不怕方家记恨?
还真不怕!
有一个词就做‘人多势众’,还有一个词叫做‘法不责众’。
听到大家的话,宋大山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连忙道:“锐哥儿!方家嫂嫂!大家伙儿说的没错,你们就行行好,给我个机会吧!”
“你……你……”
方薛氏指着宋大山,气得脸色发青。
这些人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或者说,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之前,方薛氏一到,就关心地拉着方锐,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自然发现了方锐夺过来的剪刀,还有他被割破的衣袖、手腕上的白痕。
显然,宋大山对方锐动剪刀了!
这是奔着要命来的啊,就这,还要放过宋大山?若非方锐是入品武者……方薛氏都不敢想象。
她是心软,但绝不是‘是非不分’,不管别人如何想,至少她,是绝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宋大山的。
还有一点,更令方薛氏生气:其它人也就罢了,有两三家她借粮的人家,竟然也在向着宋大山说话!
“娘,您别气,交给我。”方锐压低声音说了句,目光一闪,正要开口。
这时,站在一旁的三娘子,突然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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