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容禀,犬子也是你们军中同袍,这几年他在前线抗金,我们是来汴梁寻人的,他名字叫厉...”
厉裴氏笑着攀关系,结果话没说完就被官兵粗暴打断,只见他厉声喝道:“听不懂人话?没凭由就快些离开,少说那些有的没的。”
“不是...草民事先不知要凭由,官人能否通融通融?下次一定...”厉裴氏赔着笑脸求情。
“你现在知道了?我等在执行秦将军将令,此时通融就是掉脑袋,快走。”官兵恶狠狠地驱赶。
“如何才能入城?”旁边的厉枫补了一句。
官兵指着旁边的难民冷笑:“要么像他们一样等下去,要么回家乡找人出具凭由,否则别想进这汴梁城。”
厉枫听得目瞪口呆,心说若是家乡没金兵,他们也不至于逃难至此,你们眼里哪还有百姓?
“可滑州...”
厉枫还想争辩,厉裴氏拽了他一把,沉声说道:“咱们还是走吧,别让官人为难。”
“去哪里?”厉枫追问。
厉裴氏微微一笑:“知道你想去陈留,反正那边离汴梁也不远,咱们再走两日便是。”
“说不定还能遇到申道长。”厉枫咧起嘴角。
“你是惦记那姓洛的吧?江湖人物未必能言真,是不是开酒楼都两说。”厉裴氏直摇头。
“实地看看就知道,咱们反正一无所有,即便没有也不吃亏,若是洛夜真有酒楼,当日他盛意拳拳,孙儿或许能谋个跑堂的差使。”厉枫非常豁达。
“你呀...还是年轻...”厉裴氏说完不再言语。
两人牵着毛驴挤出人群,厉裴氏突然驻足回首,望着身后城墙叹了一口气,然后骑上驴背继续前行。
厉枫关切地询问:“娘娘,您怎么了?”
“我在想,若是祁帅仍在世,他必不会拒百姓入城,而那秦将军...”厉裴氏直摇头。
厉枫见祖母表情黯然,便指着不远处泛起波浪的汴河开解,“河中波浪再急,也无法逾越两边堤岸,至于河中那些鱼虾,除了随波逐流能做什么?”
“哦?枫儿很有长进,竟能说出这番道理...”厉裴氏诧异地看着厉枫。
厉枫挠头解释,“前些日子与申道长同行,孙儿跟他学了不少道理。”
“申道长智略超群,跟他多接触的确会有进步,若我们能在陈留相遇,得好好感谢一番。”厉裴氏郑重地点头。
“寻申道长还不容易?他去的是天宝山庄,咱们按图索骥即可。”厉枫露出一排白牙。
“你记性不错,咱们快些走吧。”
“嗯。”
因为汴梁拒绝流民入城,不愿等待的百姓只能继续南逃,汴河两岸扶老携幼者甚众,不少都和厉枫祖孙的目的地一样。
半个时辰前,汴梁城上巡逻的一名将领,感觉城下人群有个熟悉身影,等他匆忙下了城墙走到城外,那熟悉的身影已没了踪迹。
“厉将军,您在找什么?”
“刚才似乎看见了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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