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卫星与四号星球之间的纠缠的引力并不算强,它们没有强到相互碰撞,没有强到改变轨迹。
但任何宏观的改变,在微观的世界将造成巨大的影响,最浅显直观的表现形式就是沧海桑田。
大陆被迫分裂,海水倒灌而入,各种天灾接踵而来。
海啸、地震、暴风、火山……
生命们被迫承受这一切,并且艰难从其中找寻自己的出路。
被迫回到海洋而又返回陆地这个可怜的族群再一次遭遇了他们种族的轮回,这次天灾让他们失去了立足的岛屿,整个海洋茫茫一片,只有汹涌巨浪与永无止境的暴雨。
而海底洋流汹涌,最巨大的水下恶兽在洋流的中心也无法维持自己的身形。
无数海底火山喷发,喷涌而出的大量的有毒物质是一把夺走生命上好的镰刀。
但对于这个族群而言,这并非是他们真正的危机,他们真正的危机在于自己的后代。
从海洋重新回到陆地将近百万年之后,他们尽管仍然保存着自己的水下习性,但他们改变了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养育后代的方式。
在海洋之中的那一段时间,他们重拾自己曾为鱼类的繁衍方式。
但在踏上岛屿之后,他们逐渐改变了这种繁衍方式,将自己的后代养育在陆地上。
毕竟相比于海水翻涌的水下,环境更为稳定的陆地能够保证更多的存活率。
可无论是从陆地进入海洋,还是从海洋踏上岛屿,这总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但现在,这种循序渐进的过程没有了,一夜之间,他们失去了所有干燥的陆地,而在海水之中,他们的后代无法存活。
这个种族岌岌可危,他们已经来到了灭绝的边缘。
相比于海洋,陆地的景象更为惨烈。
一夜之间出现的巨大鸿沟,突兀拔起的大山,火山喷发肆意流淌的熔岩、这些都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一座大山的崛起挡住了从海洋吹来的温湿季风,再加上无数遮天蔽日的火山灰,叫这片草原陷入了危机。
已经有一年未曾下雨了,而温度越来越低,这是数千年来最冷的冬天。
草木干枯,生机凋零。
庞然的巨兽们饥肠辘辘,他们体内的能量无法再支撑他们庞大的身躯,他们一个个倒下,仅从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无力的悲鸣。
肉食者们还以为这是上天的恩赐,他们大快朵颐,享受着这白捡的美餐,而显然,他们还没有考虑到自己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庞大的素食巨兽已经在这片曾经的草原绝迹了,而庞大的猎食者们在饥饿的驱使下将目光放在了小型的素食者、更弱的猎食者身上,甚至是同类。
他们每天都在为生存拼命厮杀,但只有少之又少的一些族群,他们才隐隐意识到,若是想存活,唯有迁徙。
素食者追逐丰茂的草木而去,猎食者追逐着素食者的踪迹而行。
永恒昏黄的天日,震颤的地面,飞扬的黄沙雾霾,这浩浩汤汤的大迁徙,兴许无人能走到尽头。
草原已经变成了荒漠,而雨林也无法幸免。
它们再一次崩溃。
在一夜之间,这片雨林拔地而起,地势上升数数百米,并逐日上升。
没错,这片潮湿的沼泽雨林将变成一片连绵不绝的巨大山脉。
随着海拔的增高,雨林逐渐死去。
而赖以雨林生存的动物们再一次遇到了千万年之前的危机。
他们想逃,但他们逃命的速度赶不上自己死亡的倒计时。
他们是漆黑墓室的陪葬者,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来,就是随着雨林一道凋零。
如今,这个星球遍布着亡魂的哀嚎,它从一个养育生命的乐土变成了吞肉啃骨的炼狱。
可它至始至终围绕自己的轨道行走,并未偏移。
它只是无情。
它只是无情。
这场异常的灾变持续了整整一千年的时间,遮天蔽日的火山灰让气温最低达到了-80摄氏度以下,就算是最炎热的地方,也仅仅只有6摄氏度的低温。
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大批量的物种相继灭绝。
但还是有一些活了下来,而这些存活下来的生命,他们的习性往往与以往大相径庭。
那些高智慧的群居猎食者们,他们在食物日益缺少的情况下,被迫啃起了草根。
营养物质的缺失曾一度让他们繁衍困难。
但他们度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时间,现在他们已经变成了杂食性生物,他们的食谱更为广泛,更容易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
更重要的是,他们做了一个最为艰难的抉择,那就是恒温。
他们进化除了一种特殊的中枢神经系统,可以自动调节自身的体温。
这看上去是进化,但对个体而言其实无比致命。
恒温能够让他们在低温的情况下自由活动寻找食物,但同时也会数倍加速他们身体的新陈代谢。
他们原本只吃一顿就可以躲在洞穴中数月无需进食,但现在,这一顿饱餐只能支撑他们最多三天的时间。
这是无可奈何的抉择,他们必须这样做。
在那一段繁衍困难的情况下,他们后代的破壳率低到了10%,而这10%破壳的小生命,能存活下来的更少。
如果他们还保持冷血生物的习性,那么他们种族有很大概率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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