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兮颜说着，神色还来不及变回坚硬冰冷。

苏然下意识抬起头，冷不防同她那张如冰湖解冻般风光无限的温柔俏脸撞了个满怀。

那照片似乎很宝贵，以至于慕兮颜距离苏然有些过于近了。

她言语间的香甜吐息，带着苏然说不出名字的好闻味道，如一柄战无不胜的利剑，直戳入苏然的心底。

心脏噗通噗通折腾了老半天后，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她话中的含义。

“她？”

苏然侧头疑惑，定睛向她递来的照片看去：

画面中是个粉雕玉琢，精致可爱的小姑娘。

跟慕兮颜与苏然一样，都是女娲捏人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过，就是年纪有点太小了。

约莫三四岁的模样。

“姐姐，这不太好吧……”

苏然靠着强大的毅力，硬生生从铁牛的囚困中退了半步。

太刑了。

苏然已经开始思考退路了。

他来这，本打算即便被蹂躏得体无完肤，至少也可以拿着三十万回去给姐姐做手术，两个人照样可以相依为命。

日子就算不富裕，也还温馨美好。

可眼下要是真答应了这“人面兽心”的女人，那就直接牢底坐穿了。

他可不想以后治好病的苏婉莹，跑到局子里去看他。

“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苏然的语气十分艰难，态度却异常坚定。

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也怪不得，要向这女人发起进攻。

为民除害了属于是。

他落寞地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开。

忽听身后略带玩味的动听女声：

“放心吧，那是她小时候的照片。”

“？”

苏然心中的希望瞬间重燃，连忙转过身看向她，就听她继续说道：

“歆玥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也到了可以交个还算优秀的男朋友的时候了。”

“那为什么……”苏然说着，眼神从她的照片上掠过。

意思不言而喻。

见状，慕兮颜剪水般的眸子分明黯了黯，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她生病了，这些年来，不愿拍照，也不愿同我亲近……”

“……抱歉。”苏然闻言一愣，想起病榻上的苏婉莹，语气变得和缓。

“没关系，谁让我是做姐姐的呢，”慕兮颜歪头一笑，此刻就像个普普通通的邻家姐姐，语气轻盈，“这些年，歆玥一直躲着家人，却总是提起你。”

“我？”

苏然不解，指着自己。

他不记得自己有见过某个叫“歆玥”的女生。

“呵，你当然不认识她，但她是小你一级的学妹。”

“你是说……”

“是啊，在你这个‘仕兰中学的风云人物’毕业以前，歆玥还总能露出笑脸，每天早早起床上学。”

说起自家妹妹，即使是再冰冷的女人，也难免露出温和笑意。

可接下来，她的神色忽地黯淡起来：

“可你毕业以后，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去过学校了，谁也不理，只是闷在家里，吃……”

正说着，慕兮颜似乎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猛地捂住嘴巴。

可苏然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于情于理于钱，这活他都接定了。

虽然他已经隐隐猜到，从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律习惯，再到提及那女孩儿只有幼时照片，以及最后慕兮颜的突然缄口。

那名叫慕歆月的女生，大概率就是暴食症患者了……

但他仍旧点头，态度真诚：

“我愿意做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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