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两张涟漪舫的门票,交给韩山寂就可以了,毕竟他叔叔韩熙载就是个大玩家,和秦淮河上的画舫大家们都相熟的。反正那天的诗会也是在秦淮河上,到时候带着李煜串串场,也不算多大个事儿。
李弘茂现在最关心的是黑云都那六百正兵和两千辅兵。他不但自己会去军营视察,更要求代理指挥官郭廷谓和副指挥官张云德每天都到王府来汇报工作。
“连续三日,两个指挥的士卒都已经按照大王的要求每天操练两次,然仍有偷奸耍滑者,也有聚众非议者,都抓起来打了军棍。”郭廷谓已经换上了黑云都副统军使的官袍,郭廷谓现在属于低职高聘,官职是黑云都副统军使,官阶还是殿前承旨的官阶,职务已经是越级提拔,官阶当然还是得慢慢来。
但这身副统军使的官袍穿在身上,郭廷谓禁不住还是红光满面啊,干起活来那是一个投入,这些天,他完全就是一头扎在黑云都里,年假还没过完呢,就连家都不回了。
“接下来还要继续一天两练,一直到南行之前,不要停下来。膳食要跟上,保证每天至少有一顿饭能有肉食,你们现在是六百人享用两千五百人的膳食,这上面不要吝啬,只有吃饱吃好了,大伙才有心气训练。”
“大王仁义!能够补发此前的军饷,已经是救了很多人的命,此番还能吃上饱饭,甚至能有肉食,不瞒大王,这几天都有拱圣军、卫圣军的兄弟来跟某套近乎,想要塞人进咱们黑云都了。”
“你可以把这个消息散布到军中,现在六百战兵的名额一个也不增加,但是真有本事的人想进来,本王十分欢迎。从明日起,再有偷奸耍滑的,叽叽咕咕的,你也不用打军棍了,直接把人下放到辅兵去,辅兵干不好,直接开革。空出来的名额,让那些拱圣军、卫圣军的好汉子进来!”
“大王高明!”张云德作为一个中年人,作为一个见识过黑云长剑军辉煌时代的老兵,马上就明白李弘茂这么安排的好处,说白了就是竞争,优胜劣汰。
现在黑云都军资军器充足,按时训练还有肉吃,仅凭这一点,对那些底层的士卒就有巨大的吸引力了。
而这就是优胜劣汰的资本!
“还有,本王看了你们现在的花名册,本王从王副统军那里要来的几十个伍长、旗头,你们让他们自己聚成了一堆,那本王要他们来干什么?回去打乱了重新安排!伍长提为旗头,那几个旗头直接提为队副!张云德,你回去告诉刘承弼,本王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再要抱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肯放开,你们的指挥使就不要做了,滚下去从大头兵做起!”
这个事情让李弘茂很生气,他跟王彦俦要了一些伍长和旗头来做基层骨干,目的就是不想让原来的黑云都中下层军官和士卒抱成一团,结果这些军官还是想方设法地排挤那些外来的伍长旗头。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要的是一支能做到令行禁止的军队,哪怕人少一些,也要达到他的要求,而不是一群一群的小团体。
“是!”张云德一身的汗,前一秒还在说要给肉吃,现在就要把主官降级,官家的人,果然都是不好对付的。
站在一边做记录的韩山寂对张云德说:“张虞侯,你回去告诉那些伍长和旗头,大王说过要给他们官升一级,就一定会兑现,让他们安心留下来,只要干得好,还会往上升。不光他们,军中所有人大王都一视同仁,大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让他们好好掂量!”
“明白了。”张云德对韩山寂拱了拱手,韩山寂虽然是晚辈,但他还是很客气的,留在大王身边,那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时担任今天卫队值班长的李寂城走了进来,对李弘茂行礼道:“禀大王,安定郡公来了,正在后院耍子。”
李弘茂这才想起,明天就是上元节了。
周宪的事还是没有什么头绪,现在想来,倒是他妈那个法子好,管他三七二十八,带一队亲卫埋伏在周家附近,等周宪一出门就直接把人掳走,反正他也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王,不多强抢民女这一条罪名。
但问题是,周宪不是民女,强抢过来,周家的亿万家财会不会陪嫁给他?
李弘茂回到内院,就看到李煜正在跟几个太监和侍女蹴鞠,恍惚间,李弘茂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眼前这个南唐未来的国主,而是一百五十年后那个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连足球都踢得可以拿世界杯的道君皇帝。
那一瞬间,他突然在想,自己穿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虽然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可是来都来了,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他自己不像历史上那么短命,然后南唐还是那个南唐?赵宋还是那个赵宋?
“二兄!”李煜一转头看到了李弘茂,就把脚下的球踢给个小太监,笑眯眯地对李弘茂打了个招呼。
“六哥好兴致!”李弘茂一边笑着回应李煜,一边让那个小太监把球踢过来给他,比较而言,他更喜欢足球,李弘茂准备到了建州,就建两块足球场,先从他的王府开展,继续把足球赛搞起来。
“二兄,”李煜看着李弘茂在颠球,只觉得这个他平时很欣赏的项目,现在也没有了吸引力,只说:“明日就是上元节了。”
“是吗?”李弘茂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其实知道李煜的言下之意是什么,但他还想装傻,毕竟带十岁的弟弟去娱乐场所这种事,是非常违背一个教育者的初心的。
于是李弘茂说:“这些天过得还真快,上元节一过,再有十多天我就该启程南下了,很多事情还没有着落呢。”
这种心态,就像前世里考试那样,既盼着早点考完了结一件事,又想要再复习几天心里面更有底气。
李煜则兴致勃勃地说:“明日在鸡行街会有盛大的灯会,这种时候,坐在涟漪舫上赏灯赏月,乃是一件美事!二兄可定到了涟漪舫上的座位?我听说明日想要登上涟漪舫的有很多人,而且绝不是有钱就能上船的。不过,那杨大家若是得知作出那首《渔父》之人要去,必定要留两个最好的位置,我也沾了二兄的光了。”
又拿这首词说事,李弘茂一愣,心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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