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咚!”
大年初一的大清早,南锣鼓巷就没有消停过。
穿上新衣,起床后的孩子们,跟疯了一样,撒丫子去外头拾掇鞭炮放过后,残留的在地面上没来及点燃释放的哑炮。
这东西在过年这段期间,那是抢手货,谁手上的炮仗多,谁就是孩子王,炸雪堆,炸公厕,甚至炸牛粪。
路过的狗,走过旁边,都得小心翼翼夹着尾巴。
至于什么彰显决心,破旧立新,他们又看不懂报纸,去跟他们的儿童保护法说去吧。
从地上拾掇来的鞭炮,那也分三六九等,跑的快的,那一地都是,能捡到信子完整的,放着玩完全。
那就跟阿拉斯加鲑鱼洄游时候的大棕熊似的,鱼太多,也开始挑挑拣拣,只选择吃鱼腹这块脂肪含量高,也最为鲜美的位置,剩的就丢在岸边,任其腐烂。
孩子们一个个穿的,也跟小狗熊似的,过年期间,吃饱喝足,一身兴奋劲儿,就靠放炮来释放。
晚来的呢,没得挑,引信短点的,或者引信没了的,那也捡着。
只不过,需要把没引信的炮仗拧开,把里面的火药倒出来,扒拉出一条火药线,当引信使,点着就跑。
孩子们玩的欢,大人们心惊胆战,关键炮声又吵,上厕所的时候,万一被熊孩子偷袭,那真是得晦气一年。
老阎家也舍得了,年初一,端着碗面条,在门口嗦,刚出锅的面条,烫嘴,筷子夹起来,在外头晾一晾,抖一抖,就能入嘴。
“哎呦喂,吵死了,小峰呐,这炮仗,这能禁掉么?”
看着就差上房揭瓦的阎解旷,阎解娣,在那跟疯狗似的,老阎擦了把嘴,向着对面的李峰询问道。
虽然报纸上那么说,虽然老阎家没敢放,但昨晚周围院子,人家可是到点就放了,不然这些熊孩子们,哪来的鞭炮。
对面同样蹲在门口的李峰,吃着刚出锅的炸圆子。
那叫一个表皮金黄酥脆,当然孩子,顺带掰出里面柔软的糯米,喂给李慧。
其实这炸糯米圆子,焦脆的表皮才是好吃的,但小孩子的喉咙不行,容易卡住。
“目前来看,条件还有待成熟,不过,这东西,确实污染环境,也危险,伤人不说还容易引起火灾!”
李峰手指戳了戳乖女儿肉乎乎的脸蛋,下一口软乎乎,香喷喷的糯米,递到了嘴边,慧慧敷衍的张了张嘴,目不转睛的那看着那边。
小家伙看大家伙放炮,也想跟着凑热闹,心不在焉的对付着她爸的投食。
李峰可不想让自家乖女儿,跟这些孩子一块疯,每年这些孩子们放鞭炮,为此进医院的可不少。
特别是往后,炮仗越做越大,威力也越来越大,手指头粗的擦炮,已经能达到,致人残疾的标准了。
“污染环境?”
得,老阎今天又学习了一个新词,嗦了两口面条,琢磨着其中的味道。
“今年,没发现,早上的没有那些鞭炮的硝烟味了,淡了很多,那些释放出来的白烟,都是有毒的!”
把一个圆子掏空,内部投喂给了女儿,他这个老父亲,则是把酥脆的外壳,塞进嘴里,吃的嘎吱嘎吱。
“有毒?”
蹲在地上的老阎,一听到这个,顿时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看向了俩孩子,自家老大阎解成,自从中一次籽油的毒,看病就了多少钱。
最后,费尽千辛万苦才不容易才有了一个,他现在对于毒这个字,已经有ptsd了。
再加上,他信李峰,李峰就是尝了口籽油,立马放下筷子,老阎家才知道这玩意,有这么大危害。
“解旷,解娣,给我滚回来,不许放了,把你们手头的炮,都给我扔了!”
难得,老阎在家里摆起了数学老师的样子,手中的筷子往碗沿一敲,严肃的不得了。
“这事儿,反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损失的是过年的年味,但对于防火,儿童安全,乃至噪音污染,环境污染,还是有效果的,噪音污染就是刚才你说的,嫌吵!”
“其实,我也嫌吵!”
反正禁令下了,李峰今年也没买炮,母亲刘茵昨晚,有没有在院门口放,他不知道,但睡到十二点,被院子外头的鞭炮声给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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