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贾诩拱手,面露难色的道:“那,许都那边……”
“此消息,最多压十五日,许都定会知晓。”
“而我们攻破了潼关,不可能再进天水,此时马超定然将所有兵力都放置在京兆、扶风两郡,以防备我等再次突袭,此人用兵老练,而且极有威望。”
“恐怕短时间内很难再攻至天水,他们已经开始极力防备了。”
“没关系,”徐臻叹了口气,“潼关与函谷两地都已经突破了,今年年关真的可以偃旗息鼓了,多亏了马腾不在。”
“现在,马腾要在许都做什么,都不算损失了,将抚恤立刻发放,在年关之前,安排慰问死去将士之家属,我亲自和你们走一趟。”
“诶,要亲自走吗?”
贾诩呆在原地,顿时愣住,这完全不至于吧。
这样的话,我们年关就很累了。
“要,我为当政者,定要当做子民对待,不可虚情假意,也是为了日后招兵买马,虽有私心,却也于心不忍见孤寡遍地。”
“抚恤随我去发放,死去之人若是无家卷,就将之赠予亲近之人,不可贪墨,在下官吏自行察检,千万不可被人察觉,要自上而下,全部廉洁奉公,我徐伯文会给他们赚钱的机会。”
“是,”贾诩舔了舔嘴唇,这话说来霸气,但不知为何,他们还是相信车骑能做到这一点。
光是今年各地按照奖励制种植的棉花,在北地反而更多收成,相比于当初在冀州时多了十倍储藏。
而后让闲赋在家,无田耕种的女子来制作,如此裁缝布艺等也可发展兴起,多得不少巧匠。
“那我,那我先泡会儿,然后立刻就去安排。”
贾诩躬身讪笑,在外冷得要死,好不容易进来暖和了,这热汤还舍不得走,不然真到了后半夜,可能全是典韦身上的腻子了,多少有点不太卫生。
又说不得,说了就拉去跑圈。
老夫身体也不年轻了,虽然当年挨跑的时候也并不年轻。
“现在就去。”
徐臻严肃的说道。
“诶。”
贾诩本来都在脱外衣了,立刻又穿上,转身一路小跑的出门去。
等他走后,徐臻也起身来,收拾自己的衣装,等穿戴整齐之后,叫典韦护卫在身侧,差不多也要回去了。
“在刘氏这里待久了,有些怠惰,差不多要回去理政了。”
“兵马派送到潼关之后,接下来我们要将驻军向并州迁徙,还有很多需要商议之事。”
徐臻面色颇为凝重的说道,“现在,要看马腾入许都之事,到底是何等结果。”
“师父,对策都已想好了,无论什么结果,我们自都有准备应对。”
诸葛亮神色期待的说道。
他此时还年轻,对大汉局势正是成竹在胸的时候,并且这些局势还都是自己分析出来,并且都做了对策。
日后一旦交锋,他可以收获成就感,与大汉诸多谋臣相斗,分析局势,安排对策,用好手中的每一张牌,如同师父所创的斗士族纸牌游戏一样,都需要心思。
“等一个结果。”
徐臻点点头,一改悠闲常态,当即起身来面色颇为严肃。
“走吧,回去了,阿韦,去军营传令,让文远回衙署来见我。”
“诶,知道了。”
典韦在池子里搓着胸膛懒散的回应道。
“立刻就去!”
徐臻眼睛一瞪,差点没冲下去给他两个大逼兜,还在泡呢!上瘾了是吧!
找到个天然温汤可不容易,别被你把水质都洗变了!
“烦死了!”
典韦咋舌了一声,起身来穿衣服。
……
晚上,衙署之内。
张辽从军营赶来。
他也不知车骑传唤有什么事,猜不到心思。
但听见传唤的瞬间就立刻赶来,不敢有半点迟滞。
“车骑。”
“文远来,”徐臻招了招手,而后左右看了一眼,典韦当即走得远了些,诸葛亮也起身去别处,让两人独处。
“我问你,当初在澄水的水峡之间见到曹真时候,他们真的是藏着的?”
“不错,藏得很死,在甲板上只有商人和富民打扮之人,乃是末将麾下裨将所察觉,在船舱内有旗帜,绝对没错。”
已经是第五次了。
张辽心里暗想。
别太爱了。
他们当时真的想杀您。
有时候想起此事,张辽就为徐臻觉得不值,以至于自己夜间都睡不着觉,车骑这十年来,为曹氏做了多少事。
到底还要怎样付出,才能换来他们的忠诚和善待。
这关系,日后定然不可能缓和,只能用权势来说话,占据凉州是为了自保,也并非是有多少野心。
举境上下,所有官吏都能看出这一点,追随之人和心腹文武就更不必说了,若是不懂您的心思,怎能一直跟随在您的身旁。
“车骑,还有和吩咐?”
“好,”徐臻叹了口气,之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当即说道:“扶风郡与京兆郡相连,乃是雍州之屏障,此时马超重兵把守,已经难以翻越。”
“但是,我们还有另一条路,是他绝对守不住的,我想派你去走通,一旦能走通,不光是西凉,我们的领地将会大到堪比中原。”
徐臻面色凝重的说道。
如此重任,让张辽都有点错愕。
这么大的功劳……
居然是要密令我去……受宠若惊啊……
张辽下意识的看了典韦一眼。
典君侯不会因此……吃醋吧?
“哼!”
典韦下意识的怒目而视,冷哼一声,不苟言笑。
看俺作甚,俺脸上有花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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