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曹操护送曹嵩回到了鄄城,刚回来立刻就来到了鄄城南部典农所。
这一县之地,农田错落,水质良好,土地里还有不少农户在翻土。
不少军士,在烧野草成灰,撒入土中来养土壤,同时还有不少人在更远处开荒新的荒土。
因为就地在附近山林取材来为百姓造房子,打造新集落,多出了不少光秃秃的土地。
需要耗费很多精力开荒开垦。
此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
曹纯驻足远眺,看到徐臻挽裤子到小腿处,和将士们在靠近河边的泥土里挖渠。
“诶,大哥,老太爷,你们看看,不用去典农所了,伯文不就在那嘛。”
今年的土壤没有收成太多,水渠又没有挖成,所以需要人力挑水,要走很远的田土坡路。
现在挖渠引水,虽然缓慢但十几日之后必然会有成效。
即便不行,再多花些时间修好沟渠,引流合理,重新规划,估计也能行。
主要是徐臻愿意去干这件事,还是带着将士百姓一起干。
群情高涨之下,很快就能有成效。
“嗯,的确是他。”
曹操点了点头,脸上逐渐浮现笑容。
“父亲,”曹操得意洋洋的指了指,“那就是徐伯文。”
“可以说,便是他的谏言,才让我前去相迎,没想到他还如此胆大心细,先行派遣典韦去接应。”
“若非是伯文与典韦,恐怕父亲此刻,要遭那陶谦贼军之毒手。”
曹嵩虚着眼睛抬头去看,见到一个精瘦背影,腰板挺直,一举一动都是认真在做事,丝毫没有虚假之感。
一时内心的愧疚更加深重。
多好的孩子。
起于微末白身,为官之后也不忘官吏之本能,这份淳朴,还有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特别是在这乱世之中,更加是凤毛麟角。
“阿瞒,你之前说,还以为让他领军他不受,因此有些责备?”
曹操顿时苦笑,“可不是,这徐伯文,死板得很。”
“却也不知道在固执什么,我让他领军,岂能不信他?”
说起这个,曹操又忍不住看向远处徐臻的身影,不由得摇了摇头。
顽固不化,坚持所谓本心,能有什么好处?整日严于律己,无非赢得身后名,除此之外别无他用!
“走,随为父去谢他与典韦救命之恩。”
曹嵩忽然整肃了一番情绪,超前走去。
……
“什么?不见?”
曹嵩和曹操这一片沟渠入口,但是前面肯定是不能再去了,将士们此时也没有停下来,而是在继续赶工。
“为什么?”
父子俩对视着,大眼瞪小眼。
还有这种事!?
他,他不见?
“主公,实在是抱歉,这一条沟渠,今日大人下了命令,一定要完成,明日再去开荒别的田土。”
“之后要引大泽水,入鄄城附近的田土,若是可以成功,那么将会有大量的河鲜鱼虾类为食。”
也是为了百姓。
“嗯,不错!”曹操扫视了这些宿卫的面庞,都在认真做事,没有人心存偷懒之意。
这面貌,不一般呐。
“好啊,”曹嵩眼眸都因此而晃动,“我现在明白,徐伯文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真正志士,并非志在功名,而是太平盛世。”
“阿瞒,此风气当推及也。”
曹嵩轻抚胡须,看了一眼远处典韦壮硕的身躯,心中才算是明白。
只有如此以身作则,事必躬亲,才弄有这样的威望,怪不得这种勇武舍身的猛士,都对他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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