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并没有对萨卡斯基隐瞒。
当初抓住芭卡拉时,他只秘密向一个人进行了汇报,就是萨卡斯基。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错,萨卡斯基对此完全放任,对方的目的不难猜测,一是想知道雷诺到底想干什么,二是看看这位德佐罗是否真的与王直有合作关系。
“你不是能力者?”萨卡斯基眼神露出一丝惊愕。
雷诺对此并不意外,这个误会由他亲手缔结,等到合适的时候,他自然会来解开。
“不是,大将为什么会认为我是能力者?”
雷诺故作茫然。
萨卡斯基拉开抽屉,取出一块不规则的看起来像石头的东西,丢到雷诺面前。
“握住!”他说道。
雷诺伸手握住那块石头,石头坚硬异常,内部隐隐传递出浩瀚的能量,仿佛蕴含着大海的威力。
这也是一颗海楼石。
而且是未经过锻造的最原始的海楼石矿料。
萨卡斯基注视着雷诺,雷诺紧握着石头,行动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萨卡斯基的见闻色可以清晰的扫描出雷诺的生命状态,没有经受海楼石而变得虚弱。
直勾勾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良久,萨卡斯基突兀的爆发出响亮的大笑。
坐在对面的雷诺将海楼石推了回去,见闻色展开,没有感知到对方的情绪向坏的方面转变。
“看来不是我发现了你这块玉石,而是这块玉石主动送到了我的手上。”萨卡斯基终于明白了。
“我很好奇,如果不是恶魔果实的力量,你是如何让一个人不惧战斗、不怕疼痛,甚至不畏生死呢?”
萨卡斯基隐隐露出强悍的气息,距离太近,雷诺鼻子耸动,闻到一股硫磺的气味,周围的温度也慢慢升高了。
“萨卡斯基大将恐怕不知道,经历过伤痛的许多士兵不仅身体会出现许多问题,精神也会经由战争带来不可估量的创伤,其中有这样一类人,他们或是因为大脑认知出了问题,或是不知何故将感知痛苦的那根神经烧坏了,或是因为心理疾病,而丧失了感知痛苦的能力。”
“当时我接受的那批新兵中就有这么几个例外,他们加入海军的理由千篇一律,但在这样混乱的世界中又显得十分合理,家乡被海贼侵略、父母死在敌人的枪口之下,妻女落到海贼手中,或为玩物,或为奴隶……这样的人已经不是活人了,他们从身体到灵魂,每一片羽毛都能沉入万丈深渊,他们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就是杀戮。”
“而我,只是放大了他们内心的执念,让执念驱动这些没有灵魂的人。”
雷诺缓缓说道。
周身的高温降了下去,硫磺的味道也逐渐被风吹散,萨卡斯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状态,只是有些人放在人群里总会因为格格不入而显得与众不同,以大将的眼力,迟早会发现他们的存在,尽管只有三五个人混在数百人甚至上千人中,正常人一眼扫过去也会有不适感,更何况是大将呢。”
“我确实误以为有人在控制士兵的精神,你就如此自信我在发现后,不会亲手杀了你?”萨卡斯基喝问道。
他居然从那时就被雷诺盯上了,甚至一直都蒙在鼓中。
“我当然害怕,我害怕的要死,但我想比起只会冲杀的士兵,大将更痛恨逃兵吧。”
萨卡斯基深深地看向雷诺。
“这件事揭过了。”萨卡斯基长呼一口气,冷笑一声,“这个位置坐的久了,还真是养出一身娇气,被一个小鬼算计了进去,如果你不主动说出来,本将还真一直就蒙在鼓中!”
雷诺不置可否,“要看能否成功了,一个本部上校教官,在乱世般的海域就如同风雨飘零的苇草,要想更好的活下去,只能寻求庇护,之所以选择萨卡斯基大将,是因为大将的‘正义’。”
雷诺隐晦道。
“我的正义?”
萨卡斯基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这上面来。
“只要在正义的名下,什么样的卑鄙手段都可以原谅!”
“只要对大将有价值,我想大将是不会在意那些微不足道的欺骗的!”
“嗬嗬嗬!”萨卡斯基笑了。
“原来这就是你没有选择库赞的原因,若你的算计被他知道,恐怕这辈子都只能原地不动了。”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波鲁萨利诺,这倒是不用再问了。
没人敢在模糊不清的人身上下赌注。
“那我就能理解你拜托布雷拉的事情了,也是,思虑过多的人怎么可能只期待着一条路上产生的收益。”
“这件事大将也知道了?”
“在本部除非你不做,做了就别想隐瞒,更何况布雷拉是老夫的部下!”萨卡斯基瞥了雷诺一眼,这才将桌上的宝箱推了过去。
“你送来四颗恶魔果实,于是我特地拜托波鲁萨利诺帮忙跑一趟,从庞克哈萨德那里取走了这颗残次品……”
雷诺听着,眼神钉在了宝箱上。
他注意过萨卡斯基办公桌上的东西,但没想到这颗果实已经落在了对方手上。
雷诺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
即便得不到力力果实,光是这一枚果实就足以让他成长到凯多那个等级。
凭借他的系统,超越对方也用不了多久。
“……但是”
萨卡斯基停下动作,将宝箱按在了中间,不前不后,引得雷诺看向对面。
“……有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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