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枪般的针刺近在咫尺,绝望中的格里芬坚信自己的喉咙就快被剖穿。她本能地闭上双眼,但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相反,她听到物体相撞的声音,再睁眼间自己身前是那只一副全副武装神态的蘑蘑菇,身体周遭的斑叶因暴怒而抖动不止,而那大针蜂似乎都给它撞的生生飞了出去,一边翅膀侧压在地面上。
这激怒了其余的蜂群,它们试图一拥而上。
“你还真是好管闲事。”
被蘑蘑菇带着警告意味的叫喊扯回格里芬身侧的许大茂呛声道,然后就给女孩来了一个审时度势着控制分寸的肘击:“许大茂!它救了我们的命!……能顺便带我们出去吗?”
面对着那帮大针蜂的蘑蘑菇点点头,使出了跟驱逐他们二人时同样的路数——麻痹粉末洋洋洒洒隔绝蜂群的进路。
随即蘑蘑菇扬起它的小短腿就开始左右倒腾带着两个孩子一路狂奔,跟在最后的许大茂不时得抓着树干维持平衡,那力度简直能把树皮抠下一层来:“我对天发誓化石翼龙今天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一觉醒来却发觉自己尾部的毛又被顽皮熊猫薅秃一截,谅是落雷兽这般风度也无法再容忍对方的胡作非为。
一旁的小火龙就无奈地看着它咬在顽皮熊猫身后大有把对方的毛也全部拿犬齿剔光的架势,却又不好出手阻止。
靠近壁炉的少年手中穿针引线,空白的织物便被赋予了灵魂,构筑一幅幅的诗情画意。而另一边的少年闲不住地摇着藤椅。
几度把目光落定在布料上:“伊恩,你都绣了一个上午了!我都不知道你哪儿来那么多耐心的?陪我出去散个步如何。”
“刺绣和钓鱼一样需要耐心。没织完,不去。”
言简意赅,斩钉截铁。
丹尼尔只得瘫回椅背:“我几乎不理解你的爱好。第一次接触你的时候要是有人跟我说你是玩摇滚的我绝对当他是个疯子,但事实证明,每次你一弹吉他,我就觉得你这人我不认识,天和地是反的。”
他抽了抽鼻子又把自己的身体从椅子上拉回来,“不过我会尊重你的,看在咱俩关系挺铁的份儿上你考虑哪天也给我织一件?”
伊恩手上的针线依旧翻飞:“你刚说自己看不懂。”
“就网开一面呗。”
丹尼尔满不在乎着嬉笑开来,直到他发现友人全身心都投在了刺绣中财瘪了下来。
“不如我们哪天出发去领略下奉行风光?这样我就能对我的挚友有更全面的了解,风吹日晒对冒险家来说都是小菜一碟,龙神会指引我们——”
“丹尼尔。”
伊恩把脸凑近玻璃边,顽皮熊猫刚刚绊过他的脚边被落雷兽一爪子按翻在地,“窗外面被追着跑的那个好像是你妹妹?”
藤椅上的少年循着他的指示贴在了玻璃上,在见着那两个被蜂群追着的孩子时五官扭曲作一团。小火龙的尾焰摇曳,却烘不干布满水雾的窗上印下的十个模糊指印。
“这下龙神也救不了我们了。”
“我保证从明天起我会先动脑子再办事——如果我们还有明天的话!”
女孩的尖叫跟男孩的大喊混杂一处,挡在手忙脚乱地拥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前的蘑蘑菇此刻也是全身起伏着呼吸不匀。
它的脚边还洒落金色的粉末,面前瘫着几只动作迟缓的大针蜂——麻痹粉的杰作。
他们绝望地闭上双眼等着这群飞扑下来的躁怒野蜂刺穿他们的咽喉、心脏或是别的什么部位,好在龙神眷顾这两个幸运儿。
金色闪电劈落的同时蜂群被逼退数米,睁开眼的格里芬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哥哥!伊恩!”
落雷兽收束它还未成长完全的獠牙,任由全身包裹千丝万缕的灿金色电流。
大针蜂飞的比之前散乱了些,少年人毫无波澜的红眸才转向他嚎叫着被迫从针刺间跳踢踏舞的友人:“丹尼尔,你是个训练师。”
“对哦!”
对方这才一拍额头一手撑着跳回因心情复杂而尾焰走形的小火龙身边,“龙之怒,往天上投!”
通体橙红的精灵大张开嘴巴颤了颤,约是本想抱怨几句,最后却放弃做出徒劳之举,湛蓝的龙炎于天际炸裂。
“这往哪儿打啊!”
许大茂没好气地吼着拉着格里芬退得离虫群愈远,想了想少点什么赶紧一脚把蘑蘑菇也往后勾,谁想天际一声嘶鸣群鸟惊飞。
降落的银翼割裂苍穹,也利刃般斩落大针蜂群,化石翼龙落地间鼓展维持着发动状态的钢之翼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吼退任何一只胆敢靠近的大针蜂,展露的狂暴不逊色这群富有攻击性的袭击者。
蜂群轰乱了一会儿,得出不应招惹这些麻烦的结论,转身飞回森林深处。蘑蘑菇瘫坐在地,化石翼龙总算敢拢紧双翼,小火龙长出一口气,落雷兽平息身上环绕的电光。
“为什么特意用龙之怒给化石翼龙报信而不用火攻?你有那样的实力吧?”
许大茂气喘吁吁瞪着丹尼尔,换回对方两手搔乱前额发的大叫,“你认真的吗!这里可是森林,你想送我去拘留所品尝美味苏打吗?!”
“丹尼尔。你妹妹有话和你说。”
许大茂转身在化石翼龙脑壳上凿了一个爆栗,精灵委屈地痛叫着,不明白自己这次又是哪里出了差错。
落雷兽迈开平稳的步伐到伊恩身边,而它训练家的裤料正被才及他膝盖的女孩轻扯着,因为兄长对她的忽视而嘟起嘴来。
沾染泥土的右臂怀抱着一只疲乏的蘑蘑菇。丹尼尔这才在简单擦干小火龙身上的泥土后转回身来半蹲下与妹妹视线齐平,双手搭上女孩的肩:“告诉我你想说什么,格里芬?”
女孩犹豫再三,还是举起了那只安静地蜷在它怀中的蘑蘑菇:“哥哥,我可以把它留下来吗?我知道我还没到训练师的年龄但我保证——”
“当然可以。”
他抚上女孩的头打断对方的连珠炮,听到那只蘑蘑菇无奈又欣慰地叹了口气,然后就被他妹妹踮起脚来举过头顶,因女孩的满心喜悦而被转的晕头转向:“赛吉塔,太好了!!!请多指教!!!”
“你当然有能力不引起森林大火。在锻炼他们?”
伊恩啜了口红茶,倒是对面的丹尼尔声称“怎么都喝不惯这玩意儿”,却一来二去也将那异物涌下喉腔的不适感掩饰的自然。
“自己的路谁也没法替自己走,不过他们迟早要明白的。”
松开杯把的少年眺望天空,“但我有更在意的事,伊恩。11号路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冒出群外来物种,我在报纸上读到你的家乡——奉行那边也发生了好几起的类似事件。现在是小问题,但绝对不是巧合。”
他的眼神勾回,眸中是万千星辰,“过两天就启程吧。你跟我,一起去奉行,看这世界如何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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