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顿了顿,观望女子的反应——好在对方根本没有反应,这一点让何雨柱不加掩饰地表露自己的欣慰:“极光团的目标是远大的。但是为了能到达远大的终点,我们不光需要崇高的精神,也需要物质上的起步——”
何雨柱瞄了一眼女子身上杂七杂八的管子,“你可是接受着整个极光团最先进的治疗技术呢,亲爱的。也对。你可是极光团团长的妻子,如果有谁敢亏待,我现在就让那个人变成拉达肚子里的碎肉。”
何雨柱俯下身,单膝下跪着在女子指尖轻轻一吻。何雨柱望着女子,绽开笑容,哪怕在女子看来那堪比水晶灯火灵们将活物引往冥界的幽暗灯光。
“我爱你。自始至终都爱你,亲爱的。”
利兹特重重地咬了自始至终这四个字,“相对的,你也很爱我。对吧?我需要你的帮助,迫切地需要。”
女子费力地挪动眼珠,她已经猜出八九分接下来利兹特所要说的话。滚烫的泪珠滑落眼角,女子的眼神哀切,却没有半分反抗的迹象。
“没关系的,亲爱的。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陪在你身边。”
利兹特将那双细腻修长的手握得更紧,“所以什么都不用怕。这不仅是为了你我,为了极光团,更是为了代恩。”
何雨柱注意到女子的身体轻抖,“对,为了我们的儿子就像这个集体的名字一样有个明亮的未来……你会照做的,而我们的骄傲,”
何雨柱牵紧女子的手,嘴角轻勾,“将会成为这个世界全新的、年轻的——‘王’。”
利兹特终于起身,满意地见着女子双手微微颤动而勾起嘴角。
“晚安。”
何雨柱柔声说,招呼打盹的电狼蛛到那边,蹑手蹑脚地合上了病房门。只是联动几条腹足之后,那电狼蛛又歪着脑袋斜睨向房门。
倒是一手背后的利兹特哂笑着做了个“止”的手势,看它的眼神有几分轻蔑。
“省去一桩要你亲自动手的麻烦难道不更好吗?”
代恩飞速地跑往重病房旁。
拜极光团员们对何雨柱相对冷漠所赐,甩开何雨柱们相对也不会花太多力气。
何雨柱已经为了筛出条相对安全的路线在返回的路上跌了无数跤,可还是强忍着疼痛一个骨碌爬起来继续从极光团员的视线中左躲右闪。
何雨柱的手里攥着偷出来的那包元气粉,只希望这种虽然对精灵的伤势相当有起色但从未施用在人身上的东西能有些奇迹的效用。
代恩紧张地左顾右盼了会儿,确认周围没有把守者才拉开病房门,虽说何雨柱也疑惑这平时常派要员看守的大门现在怎么空无一人。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准备告知母亲自己的凯旋,却在看见床上的人刹那,手里的包裹失去抓力,浅绿的粉末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女子痛苦地闭着眼睛,尽管试图装出副安详的样子。
心电图走势平缓,确切地说,根本就没有波折。
代恩慌乱地冲上前,一把将母亲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起来,你起来啊……”
何雨柱紧紧拽着那条手臂背过身去,涕泪横流地就要迈开步子,可惜一个大人的重量对于只有四五岁年纪的孩子来说依然是个不堪重负的包袱。
何雨柱无数次因为发力不足而跌倒,却又撑开咸湿的眼眶再度紧紧将那只手臂压在自己的肩膀,步履艰难地想要背上身后的身体前行,哪怕以何雨柱的体型最多只能把人拖走。
最后一次尝试失败后何雨柱的额角狠狠撞到甲板,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悲痛,趴在地板上号啕大哭,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
何雨柱的哭喊声引来了在忙乱中寻找何雨柱踪迹的极光团员,三五个人一起将死死挣扎的代恩按住抬出了房间。
……以至于那个小男孩根本没注意到,女子的右手中紧握着的,正是她亲手掐断的呼吸器。
“少爷,您该——”
“滚开!!!”
门闩被紧紧插上,蜷成一团的男孩把自己的头埋进臂弯之中。
光线透过铁栅窗照进甲板,在年幼的男孩身上印下明暗不一的条纹。
海风轻叩船身,重心跟着微微颠簸,房间内依稀听到浪花涌动,甲板吱嘎吱嘎作响。
何雨柱无力地拾起因为甲板的晃动滚落到身边的橡胶球,灰暗着眼神着把它掷了出去。
小小的橡皮球弹了几下撞到正前方的墙壁,又意图冒犯何雨柱似的弹回来,最终底部和甲板间的间隔越来越小,骨碌碌地滚到另一个角落。
代恩只瞥了眼,又把头重新埋进屈起的膝盖中,房间里静悄悄的,别说人了,甚至连只精灵的声音都听不到。
这下又变回一个人了。彻底地。
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传来,代恩却没有理会。
这个房间其实是配有备用钥匙的,掌握在一些权重的极光团团员手中,就是为了应付这种何雨柱闭门不出的情况。
这些人从来不会过问自己的意愿,俨然被上过发条的机械人偶,按部就班地处理何雨柱们的日程表,又时不时把自己卷入其中。
“您该准备下了代恩少爷,实验马上就开始了。”
这次是个有些粗犷的男声。代恩愤愤地咬着下唇站起身,盯着打开的铁门的目光似乎能将它灼穿:“告诉何雨柱们我需要时间,在我过去之前给我自己处理!”
“是,我会转告的。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一件事。”
“请讲?”
“也告诉那些咬碎嘴的家伙,想说我妈妈的坏话直接到我面前来说,谁再背后嚼舌让我听到就等着被捣烂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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