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宁海军那边就不要想了,虽然他们那位姓楚的将军在杨府灭门时被郑青田摆了一道,无辜躺枪,但自大宋王朝那位黄袍加身的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开始,兵权在大宋王朝就是一个禁忌,不是自己能够指染的。
“想什么这么出神?”
一道如黄莺般的声音将赵铭从沉思中唤醒,回头一看,赵盼儿端着一盏清茶,莲步轻移走到赵铭对面坐下。
“没什么,趁着这夜晚的宁静合计合计这次来钱塘办的差事。”
赵铭笑着从赵盼儿手中接过茶轻抿一口,赞叹道:“灵隐佛茶配上盼儿你高超的茶艺,当真是世间一绝。”
“白天就说用此茶庆祝你高中状元,却是被那些歹徒一闹,差点都忘了此事。”赵盼儿心不在焉的道。
“现在也为时不晚。”
赵铭笑了笑,也看出赵盼儿有心事,问道:“找我有事?”
赵盼儿略有迟疑的道:“那周舍……会如何?”
本以为赵盼儿是忍不住问他关于欧阳旭的事,没想到赵盼儿却是周舍。
“他不会有机会再祸害其他小娘子。”
听赵铭轻描淡写的语气,赵盼儿蹙了蹙眉:“我担心的不是周舍,他虽然可恶,但正如他所说,他犯的事按照律令却罪不至死,也不属于皇城司管辖,你这般处理,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盼儿你多虑了。”赵铭轻轻摇了摇头,再次从怀中取出皇城司的腰牌,除了正面刻着的“皇城司神卫司指挥使”几个大字,背面同样刻着几排大字:缉捕追凶,监察天下,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便是皇城司内部,这特权也是神卫司独有,代表莫大的恩宠,也是莫大的权力。
赵盼儿将腰牌拿在手中端详片刻这才还给赵铭,嘱咐道:“看来官家真的很看重你,也很信任你,如此我便放心了,不过权力惑人心,执掌别人生杀大权的同时,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迷失了自己,成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赵铭自然知道她的担忧来源何处,她的父亲当年虽然是被萧钦言弹劾,但动手的正是皇城司,便点了点头,应道:“盼儿放心,我省得轻重。”
赵盼儿点了点头,又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进入皇城司?以你的才华和官家的看重,从文必然会有更好的前途。”
赵铭却是不屑一顾,起身走到亭便,望着浩瀚的夜空,豪气万丈的道:“大丈夫生于天地,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在崇德殿和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勾心斗角不是我的梦想,我的志向是北辽,是西夏,是无数觊觎大宋富饶繁华的番邦异族。”
“可这与皇城司有什么关系?”赵盼儿不解的道。
赵铭目光一凝,道出了自己当初选择进入皇城司的初衷。
“皇城司就是一柄刀,如何使用这柄刀并不取决于刀本身,而在于执刀的手,我想做的便是从刀变成持刀的手,这样才会有人忌惮,将来我面对异族番邦的时候才不会担心有人将这柄刀从背后捅进我的身体。”
听到赵铭的话,赵盼儿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父亲的遭遇,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一时间悲从心来,眼中留下两行清泪。
眼望佳人泪目,赵铭心疼的道“抱歉,我不该让你想起了那些伤心的事情。”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赵盼儿擦干泪水,强忍着悲痛,很是担忧的道:“只是你想过没有,这条路你会走得很艰难。”
“路再难,总归是要有人去走,盼儿你是否愿意陪我一起……”
赵盼儿打断赵铭的话道:“赵铭,我和欧阳已有婚约,这个你是知道的。”
但不知怎的,这话一说出口,赵盼儿心中并没有感到丝毫轻松,反而更加沉重,还有一股……失落。
赵铭急道:“那欧阳旭不值得你这么付出,他……”
赵盼儿再次阻止赵铭的话:“我相信我赵盼儿看男人的眼光,便是欧阳当真变心,我也自会找他要个说法,但这话我不希望是从你口中听到。”
“夜深了,明天我还要去乐营帮引章办脱籍的事,就先回屋休息了,你手上还有伤,也早点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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