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老爹被自己劝下来,刘义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问题的利弊老爹肯定是无比清楚,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北府军。
不过改革这种事情,只要不是造成太大后果,尽可能要一碗水端平,北府军的掌控也可以用赏罚分明来促成,甚至就和刘义符说的一样从别的事上来弥补。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尤其是在政治上,不得不妥协。
“主公,膳已备好!”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从房间外走了进来,对着刘裕行了一礼。
刘裕闻言放下手中的奏疏,轻吟一声道:“唔…传进来。”
在男子的指挥之下,屋外进来两名侍女将桌案摆放整齐,又有两人提着餐盒将膳食摆在桌上,一行人便缓缓退下。
刘义符转头向外看去,他是中午的时候来的,现在日头已经西斜,闻着桌案上传来的肉香,肚子中的馋虫顿时被勾起。
刘义符端起刚刚侍女拿来的茶壶,先给老爹刘裕添了茶,而后又给他自己倒了一些,父子俩人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膳食不是特别丰盛,两盘肉食一个素菜,还有四五个面饼以及羹粥,不过这种配置,天下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到。
当然,这里的人可不是那些士族寒门,而是比庶民还要下贱的人。
刘裕此时也有点饿意,中午时有一些政事需要自己来拍板,还有就是胡藩的到来,中午膳食说实话他吃得很少。
“天色不早,用完膳让来信先行送你回府。”
刘裕转头看了刘义符一眼,以往之时他和自家儿子还能一起回去,今天恐怕他要回去晚一点。
“阿父,此事无需挂怀,车兵带了侍卫。”
刘义符摇摇头,想了想开口又道:“阿父,今土断可准备妥当?”
“哪有如此神速!”
刘裕夹起一块鹿肉放在嘴里,咀嚼两下又道:“三月时为父和穆之商议,这段时间暗地收集各士族人口,等一切准备妥当,估摸也七八月。”
刘义符放下碗筷,有些不忍道:“阿父还是要以身子为重,再者此事是急不来的。”
“哟,车兵也知道关心为父了。”
刘裕心中一乐,随即话锋一转又道:“矛盾渐深,早一步解决使百姓安定,再者如今朝廷财政困难,二来北方拓跋嗣近年与柔然作战,为父观其心不是久坐之人,为父与其必有一战啊!”
听见这话,刘义符瞬间也来了精神,抬头笑道:“阿父何时北伐中原,到时候带上车兵。”
“你去做甚,手不能拿,肩不能抗。”
刘裕眉头一皱,轻声道:“北伐一事尚早,等土断告一段落,财货甲兵强盛之时才可发兵北伐,不过到时你留在建康跟穆之处理政事,打仗的事,交由为父。”
其实,刘裕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全,让刘义符跟着他去北伐,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那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对哦!
刘裕的话语让刘义符心中一惊,他还真不能去,刘穆之就是在老爹北伐的时候去世的,他要时刻观察刘穆之的身体情况。
三叔刘道规没被他救下来,他都已经内疚无比,若是刘穆之突然出现什么意外,哭都没地方哭去。
提早发现,及时治疗。
古代的医术还是没有那般不堪,尤其皇宫中的医官,医术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不要像三叔刘道规那样被耽搁。
唉!也不知道葛大爷仙去了没有。。。。。
刘裕见到刘义符忧虑的脸色,眉头轻轻一皱,开口劝道:“车兵,不是为父不带你去,身为长子,不可以身犯险,你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学业,等过个两年学业完成,便要学着处理政事,为父豫章公之爵位始终是你的。”
刘义符闻言一阵错愕,他刚刚想的是刘穆之的事,才会有忧愁之色。
“阿父宽心,车兵省得。”
“嗯,明白便好。”
刘裕点头回答一句,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事,此次谯蜀平定,朱龄石所部五日后率军班师回建康,到时你与穆之同去替为父迎师凯旋,嗯…让来信陪你去,切记不要坠失世子身份。”
刘裕的话语缓缓传出,听得刘义符心中一颤,老爹这意思是让他去见血啊!
一帮刚杀人班师的军队,有这么培养儿子的么,就不怕留下什么阴影。
跟他大娘教育方式一比,真是高下立判,得亏他现在是重活一世。
“诺!”
刘义符拱手一礼,虽然对老爹这种教育方式他不是特别赞同,但在这个乱世,又不失为一种方法。
“嗯,行了,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府去吧!”
刘裕点点头,没有觉得丝毫不对,因为在他看来自家儿子能认清如此局势,必然是要加紧培养。
而此次谯蜀班师回朝的确是一个机会,也可以在军中将领面前露个脸。
刘义符拾起身子,又道:“阿父早些回府,车兵告退。”
刘裕含糊回应一声,刘义符见状便退出房门,在刘义符离开之后,刘裕放下手中的碗筷,细细回想这刚刚俩人的谈论,嘴角又忍不住一笑。
话说两头,刘义符出府之后上了軺车,对于迎接军队回师一事刘义符没有多想,反正老爹说啥就是啥,也是为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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