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历史的轨迹,自己被逼自缢后,她被朝廷勒令出家做了比丘尼,余生与青灯古佛相伴,直到生命的最后枯竭,也算是个可怜的女人。
见她哭的梨花带雨,两眼通红,楚楚可怜;赵竑心中恻然,安慰道:“我本心绪烦躁,夫人你就莫要哭了好么,陪我喝几杯吧,喝完酒咱们也该就寝了,天大的事,待天明后再说了。”说完,屏退左右侍从。
吴氏抽噎了几下,用香帕拭了眼泪,挽起袖子,主动提起酒壶为他斟酒。
夫妻之间那点事,只需一个提示就明了的。
二人喝了几杯,不胜酒力的吴氏已是霞飞双腮,面若桃花,在灯光下尤其显得娇艳动人。赵竑看她的眼色也愈来愈暧昧了,便放下酒杯,走过来很男人的一把抱起她,大步朝那张气派的暖床走去。
压力山大,必须要释放一下的。
对男人如此,对女人也是如此。
只有释放了压力,自己才能沉下心思来谋出路和对策。
这是他上辈子在生意场上遇到难解的局面时,时常惯用的法子。
另外,穿越一回什么都没尝过,就这样挂掉了阎王老爷也会耻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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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夜,极为漫长。
赵竑睡过了一回,张开眼只见室内灯火通明,但窗外的天色依然黑沉沉的;晶莹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窗外洒落,簌簌的落在院落里的花草树木,亭台楼榭间。
赵竑轻轻移开胸膛上那条洁白如玉的手臂,慢慢掀开被褥,下了床,穿上衣衫,轻步出了卧房。
刚才一番激情澎湃的欢娱,让他再一次体验到了生命的美好和珍贵,愈发不想死了。
自己才十九岁,正是人生中的花样年华,傻逼才想死的。
既然不想死,那就放手搏出一条生路吧!
出了卧房,他一边思索着,一边朝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点燃烛灯,墙壁上琳琅满目的书画字帖立刻映入眼帘;目光移到书桌上,便看见了一台横架着的焦尾古琴,他迈步走过去,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弦,眼神复杂难明。
济王爱操琴好书画,天下皆知。赵竑现在是相信了的,先前的自己绝对是个有情操,有品位的皇室子孙。
只是这样的人,绝对是不适合搞政治斗争的。
政治斗争这玩意,情操高雅的人往往搞不过庸俗卑鄙之辈。
正所谓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越无耻,越阴毒,越没有底线的人,往往在政坛上越是混得如鱼得水。
这一点,历史早有证明,现在和以后也将会继续证明。
“属下见过王爷!”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低声问候;赵竑转身一看,只见一位穿着暖袍,戴着暖帽的中年人在门口作了揖;不待他有回应,便主动迈步走进来,反手带上房门。
此人名叫王元春,今年三十五岁,乃当世理学大家真德秀的门生;赵竑被立为皇子后,真德秀奉诏入府教其读书,王元春跟随老师一同入府,作为侍读相伴左右。
赵竑就藩湖州后,他也跟着前往,任王府长史,算是赵竑少数可以信任的人之一。
此时的王元春双目神采奕奕,脸上全无疲态,只是眉宇间掩饰不住那股浓郁的忧虑之色,很显然他是准备一宿不眠,也要琢磨着如何帮助主子摆脱目前的厄境。
真的是很不错的!
赵竑暗赞了一句,指了指一张棋桌上的棋盘,轻笑道:“王长史,雪夜漫漫,既然你我都无法入眠,不如就手谈几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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