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灵郡主的玉手柔若无骨,握在夏仲手里,他用一分力,京灵郡主就用一分力,不同的穴位力道不同。
而夏仲也感觉到京灵郡主指尖仿佛有一缕缕气流,排斥着寒气。
如此两回。
果然小世子脸上又露出了舒服的神情,嘴里也呢喃着一些父王母后的称谓,显然状态更好了。
南郡王和王妃再度露出笑颜。
而夏仲的耳畔则传来一道淡淡声音:
“力道我已经熟悉。”
夏仲哪里不明白人家是让他松手,当即手掌松开,退到一边。
“夏大夫,我儿这开脉之险,该如何方能痊愈?可需要什么方子。”王妃急忙问道。
夏仲道:“王妃放心,开脉之险,不是病,无需用药,只需辅助体内寒气渗透体内诸多经脉,自然运转积蓄便可。”
他看了眼床上的小世子,照着图鉴所说半猜半推测道:“小世子开脉之初并不甚凶险,若是处理及时,也不会昏迷,现在这情况,应该需要不间断疏导数日方能痊愈,要辛苦郡主了。”
京灵郡主哼都没哼一声。
“可恨,那些庸医误我儿!该杀!”南郡王却冷哼道。
夏仲心里暗道,那些庸医中有一个就是他爷爷。
他道:“小世子的病症特殊,不属于病,也不能怪群医无策,在下也是机缘巧合在一本古籍上看过这症状,这才知晓。”
南郡王哼哼着不多说,他也知道夏仲是名医之后,当然要为自家人说话,可说到底那些人还不是医术不精?
不然夏仲能看的书,他爷爷就不能看?
“不管怎么说,今天如果不是夏大夫,我青弟怕是就凶险了,夏大夫救命之恩,这点毋庸置疑。”却是周浴上前说道。
夏仲惊异看了周浴一眼,刚刚他可是怼了对方,对方竟然转头就放下了,这份气度倒是不凡。
周浴看着夏仲看来,还笑道:“夏大夫说青弟还需数日才能康复,这几日还请夏大夫留在府中,多多费心了。”
不等夏仲说话,王妃就接口道:“对对对,就在府上住下,夏大夫不在不行。”
南郡王更是一挥手吩咐道:“去,安排客房,摆酒,本王今日要谢恩人。”
然后夏仲根本来不及说话,就被南郡王把臂走出房间,此刻他儿子活命有望,还“因病得福”来了个先天寒体,他心中不仅一颗大石落地,而且欢喜的很。
这里有王妃女儿,他在不在都无妨,也就把喜悦之情用在夏仲身上了。
………
卧房外,夏景堂和夏言慎还在跪着。
两者凝神屏息,注意着卧房内的动静,生怕听到一声雷霆怒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两人心里七上八下时,卧房门开了,然后就让他们看到了惊掉下巴的一幕。
堂堂南郡王竟然把着夏仲的胳膊,仿佛搀扶般走出来,乖乖,那可是南郡王!雷霆一怒,他们就得脑袋落地的人物,竟然搀着夏仲出来?
他们一度怀疑莫不是提留着夏仲的尸体?
可夏仲脸上带着笑容,显然活的好好的。
之后的事,他们更是云里雾里,先到沐浴房沐浴整理一番,然后就坐到了南郡王的感谢席上,和南郡王喝酒畅饮,至于那些准备行刑的名医们,也在夏仲一语相求下释放了。
堂堂王爷,竟似乎将夏仲奉为上宾。
匪夷所思。
可他们也明白了,夏仲治好了小世子的怪病。
其实只是治好小世子的病,南郡王不会如此开心,关键还有个“先天寒体”,那就另当别论了。
仿佛那先天寒体不是他生的,而是夏仲给的似的。
酒席之后,夏仲再去看了小世子的病情,在京灵郡主的按压穴位疏导下,小世子的状况明显好了很多,甚至眼睛都要睁开了。
南郡王更松一口气。
按压穴位不得停歇,夏仲在酒席上也将按压的穴位力道交给了周浴,可以替京灵郡主,可京灵郡主却不肯将弟弟交个旁人。
夏仲这才感觉到京灵郡主对这个弟弟的关怀,也明白行刑时其那般冷酷是为何了。
入夜,
夏仲三父子被王府下人安排到一处别院,下人还贴心的准备了夜宵。
三父子劫后余生,先前在王爷面前哪里放的开,现在才是开怀畅饮,夏仲更是为自己突然穿越来感慨万千,喝的不少。
席间只听爷爷不断说什么老了,夏氏医道后继有人,还赐给了他祖传的一套金针之类的。
迷迷糊糊,夏仲回到别院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半夜,
夏仲酒意散去,忽然清醒了,然后开始好好考虑他穿越来往后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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