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事大殿,李家六位修士各自坐好,有四男二女。
这六人,实际上便是此时李家的六位长老,分别是大长老李师丞,二长老李师琊,三长老李师甫,四长老李师颖,五长老李师道,以及身为六长老的李师淮。
大长老李师丞又兼代家主之位,六人平日私下以兄弟姐妹相称。
“六弟也在?”
说话者是一杖朝之年的老人,一身黄衣道袍,胸前八卦,腰间挂个丝绸褡裢,委实有几分凡俗贵气,穿珍珠,缀美玉。
此人乃是李师淮三哥李师甫,家中唯一的符师。
他见到六弟,也是奇道:“自族会一别,已是半年未见,今日怎就出了洞府呢?”
旁边一负剑青年朗声道:“三哥,你莫不是前些日子开坛糊涂了不成,今年秋收可是轮到六弟去了。”
这人是五长老李师道,看似青年,实则驻颜有术,今年也是四十有余了。
李师甫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是秋收日子近了。也是,去年是五弟,今年也该轮到六弟了。”
李师丞见人已到齐,咳嗽两声。
“人既然都来了,那便开始吧。秋收之事暂且不谈,如今有一样大事涉及家族根基,需要与诸位讲。”
二长老李师琊是个中年美妇,性格火辣,插嘴道:“既然如此,闲话不必多讲,直言便是。”
李师丞与李师淮对视一眼,见对方微微颔首,叹息一声,将之前事情简明扼要的讲了遍。
灵脉事关重大,一经讲出,众人皆惊。
李师琊便如初闻此事李师丞一般,猛然站起,喝声问道:“此事当真?六弟,我知你堪舆上的本事,但灵脉怎会如今便枯呢?不可能!绝不可能!”
四长老李师颖貌似双十年华的少女,手捏一杆玉如意,眉宇皱起:“六弟向来不说无根之语,可三哥的符当不得假,那日封穴我也跟着,灵机稳实了不少。
此事我是不信!”
李师道年岁是五人最小,反倒是最沉稳的一人,他看向李师淮,问道:“六弟当初那别府是我监修的,你亲自选址,的确是处好地。若是大哥说出此事我决然不信,但若是六弟你,那的确是有几分可能。
再者讲了,咱玄灵山的灵脉早在三百年前便被毁个大半,如今强撑三百载才见枯竭之相,已是邀天之幸。”
李家的灵脉本就是半毁的,当年之人也是有魄力,填了些灵材堵窟窿,后续之人也是时时修补,才没能当时便崩毁枯竭,再强续三百载。
李师琊与李师颖两人其实也已经信了六成,只是与李师丞一般,心中总抱些奢望。
而此事涉及的另一人,三长老李师甫却是不发一言。
他面色一沉,飞出三张黄符,法力一点,化作三点灵光飞出大殿。
不多时,灵光黯淡而归,落入李师甫掌心,化作半截枯枝,仰面长叹:“此事,六弟却是没讲错。”
“什么!”
心中奢望被打破,李师琊瘫坐回去,气势低落不少,口中喃喃:“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师道不发一言,但手抚座椅扶手,黄花梨木都要捏个粉碎,嘎吱作响。
慌了,都慌了。
他们身为李家长老,自然是心系家族,一心为之燃烧奋斗。如今根基将毁,如何不慌?
李师丞将众人表现看在眼里,腰杆挺直,朗声道:“事到如今,慌又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如何挽救,尽快理出个纲程来。”
李师淮也是点头:“是极。灵脉又不是今日便要枯死,我观山中灵机,若无意外,少说还能撑个十载,还有时间。”
十载,只是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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