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陡然之间没那么热闹的公寓,夏洁道:“一下子少了他们几个,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尤其是李大为,那张嘴碎得能比得过七八个人了。”
张维扬道:“两位美女,明天就是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你们有什么想法?”
夏洁道:“这时候街上的乌央乌央的,出去逛街就是找罪受,咱们要不要去看看那个青年画展,正好也好好地欣赏一下佳佳的作品。”
佳佳有些害羞,“夏洁姐姐,别取笑我了。”
张维扬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好就是好。这幅画跟之前的作品相比,进步很大,看样子你是真的开窍了。”
顶风沐雪,陈新城和李大为来到了东北。
岳威的家乡是一个典型林区小镇,人烟稀少,到处都是皑皑白雪,一路上为数不多的几栋房子被雪盖着,屋顶的烟囱冒着烟。
陈新城和李大为去了趟林场派出所,并没有什么收获。岳威离开派出所已经十五六年了,林场这边的人员流动性,已经没什么人认识他了。
得知退休的周所长比岳威有些了解后,两个人又由辅警小马送到了周所长家。
周所长的家是一个大院子,一圈木头围住就是围墙。
院子里垛着整整齐齐的柴火,房檐下挂满了玉米。
小马下车就吆喝道:“周所长,周所长!”
一条大狗听到声音就开始叫个不停。
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打开房门出来,喝住了大狗,笑着说:“小马来了啊!”
小马介绍道:“周所长,这就是电话里和您说的从平陵来的两位同志。”
陈新城自我介绍道:“周所长,新年好啊,我姓陈,陈新城。”
李大为放下手中的礼品,和周所长握了握手:“我叫李大为,是他徒弟。”
周所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赶快进屋暖和一下。”
屋里面热气腾腾,周所长和陈新城、李大为坐在炕上,周所长的老伴在给他们忙活着端饭。
陈新城道:“周所长,您这热炕烧上,小酒喝上,退休的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啊!”
周所长道:“那可不是,这人老了啊,还是想住在乡下。我在城里有房子,孩子们也想让我在城里,他们方便照顾。可我和老伴还是愿意住在老家,本乡本土的,住着舒坦。而且我屯子里还有不少老弟兄,有个说话的伴儿!”
陈新城道:“您说的是。这人一上了岁数就容易怀旧,我也是过了四十岁以后才越发明显地感觉到了。”
周所长笑了笑,“小陈,也别感春伤秋了。来找我不是想问岳威吗?那小子是不是在外面犯事了?”
说到正事,陈新城严肃了一些,“周所长,我们现在对岳威有些怀疑,正在调查中,所以特地来跟您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您也知道他母亲也去世了,他又出去了十几年,老家这边都没什么人知道了。只好找到你这里。”
周所长嘬了一小口酒,又问道:“让你们大过年的专门跑过来,他这事儿犯得还不小啊?”
陈新城道:“我们也是有些怀疑,其他情况也不好跟您透露。”
周所长道:“明白,要保密。要说岳威这个人,当年还是我招进来当辅警的。他只在我们这儿干了三年,但是年轻,脑子好用,干的其实挺不错的。就是学历差一点,考不了正式编制,只不过那两年我正打算推荐这孩子考警校呢。”
陈新城问道:“您这么器重他,他在派出所的前途也挺不错的,那怎么干得好好的他就不干了啊?”
周所长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又指了指李大为,“那个孩子不像你这个,是一个一眼看不到底的人。因为破桉,我带他去过几趟外地。我捉摸着弄不好他是见识广了,心思活泛了,想出去闯一闯。他走之前,我已经退休了,具体什么理由辞职的,我就不知道了。”
师徒二人一愣,李大为问道:“周所长,您今年高寿?”
周所长比划了一下,“整七十了。”
陈新城一盘算不对劲,就问道:“周所长,您今年整七十的话,那十五六年前,不应该是退休的年龄啊?”
周所长一僵,脸色有点不好看,“当时所里出了点事儿,我就提前退休了。”
李大为连忙问道:“什么事啊?”
周所长岔开话题,明显不太想提这件事,“我这提前退休以后,他没多长时间就不干了。临走之前还来跟我道别,提了一串腊肉。”
陈新城问道:“那走了以后和您还有联系吗?”
周所长摇了摇头:“没有。这么多年一直没跟我联系过。”
陈新城道:“那他家里什么情况?”
周所长想了想道:“他家里的情况我倒是知道点,他就是隔壁屯子的人。我记得他老娘走了好几年了,老家就剩他哥哥了。他哥哥以前是我们这里的伐木工人,后来就下岗分流了。先是在城里打工,后来又搞森林猪养殖,听说日子过得还不错。”
陈新城道:“那岳威和他哥哥关系好吗?”
周所长道:“人家家里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岳威老娘没了以后,他好几年才回来一次,关系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陈新城沉吟了一下,“那他在这儿的时候,您觉察到他有什么异常吗?”
周所长摇了摇头,“这个我没感觉到。但是这孩子心思缜密,在所里和大家处得关系都行,但和谁都不远不近,哪怕是和我也一样。”
李大为突然插嘴道:“所长,我冒昧地问上一句,他当时有没有交个女朋友什么的?”
周所长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还八卦起来了,“应该没有吧,我印象里是没听说。”
李大为继续问道:“他在这里的时候犯过和女人有关的事儿吗?”
周所长想了一下道:“女人的事,这话怎么说呢?我记得他刚上班那会儿特别安静,跟谁也不多话,后来才好了一些。然后上班一年多以后就开始相亲了,但是一直没成。”
陈新城问道:“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周所长道:“估计是高不成低不就吧,这是我也不方便问。对了,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他在派出所不干了。”
陈新城问道:“什么事?”
周所长道:“我们这儿是林区,老爷们多。有些人就把这个皮肉生意做到山上。有一回,我们处理了几个到山上卖*淫的女人,拘了几天就放了。没过几天,有一个女的找了过来,说岳威找到她,以不从就把她的事情抖落出来相威胁强*奸了她,这可不是小事啊。可岳威一口咬定,两人是你情我愿的事,女的又没证据,所里也不想张扬,这事就算了。但女方终究是咱们打击过的对象,不管有没有证据,岳威和她搞这种不正当关系就是错的。后来,所里给了他一个严重警告的处分,后来我就退休了,没多久他也离开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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