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0元!这个破海螺能让一个普通人在九十年代当上万元户?
他立刻把手缩回来。
4块钱换10000块钱,这怎么舍得!
汪骁洋对鱼贩子说:
“大哥,我这海螺可值钱了,你仔细看看再开个价。”
“那你说多少钱?”
“一万块”
鱼贩嗤之以鼻:
“小弟兄,你别做梦来骗我!不是我吹,我在这行当就是大哥,啥没见过!你看我这。”
鱼贩子晃了晃身子,展示了皮带上用金属链拴了的BB机,简直拉风的不行。在1991年,BB机一台卖到三四千元,也只有高收入群体用得起,看来他算得上鱼贩大户,确实挣了不少钱。
“你一个破椰子螺,还想卖一万?我这椰子螺多了,给你打折,十个一万,要多少拉给你多少,买阿,买几桶?”
汪骁洋被怼的没话说,脾气上来也想发怒。
蒋荷月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
“大哥,我家侄子第一次来,别见怪。”
她扭头,对汪骁洋说:
“阿洋,你说什么呢,这就是普通的椰子螺啊!你自己看隔壁摊!”
隔壁摊正好也有人卖椰子螺。
汪骁洋凑过去看,默默和自己手里,价值10000的海螺对比了起来。
确实,这些螺看不出区别,都是像个大木瓜,灰褐色。
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家的椰子螺有5斤的,他的才1斤多,这么一比还小的可怜。
“别扯了,4块钱,卖不卖?”
鱼贩催促起来。
“这个我回家吃吧,尝个新鲜。”
汪骁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把螺放回口袋。
两人卖完了渔获,便道别分开了。
汪骁洋带着剩下的海鲜,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疑惑不已:
难道是系统出了错?还是这海螺有什么秘密?
边想边走,很快回到了家。
家门口堆着用绿麻袋装的渔网,这是汪骁洋家赖以生存的工具。渔网很松,绿麻袋鼓囊囊的,多出来的渔网塞不下,扑出来,像一个个爆炸头。
汪骁洋家的房子并不大,特殊的是,是用石头建成的。这是当地特殊的建筑文化,人称“石布厝”。
其墙壁的石头,大多没有经过加工,看着外面,总觉得会倒塌,但其实这建筑极耐风雨。
进门,便能看到屋子里的样子:墙壁用米糊贴上旧报纸,还有一两张从杂志社剪的彩色海报。渔村并没有订阅报纸的习惯,都是过年之前买几斤旧报纸糊墙来用。
墙角小柜子上头放了长虹黑板电视机。
金港西村托了金海镇的福,是首批农村水电初级电气化镇,十几年前就通上了电。
正中有张破木圆桌子,桌子上面一溜印花搪瓷碗,还有一个老式收音机,长长的天线支起来。
伴随着杂音,里面的女主播正播报天气预报,这是渔人们最关心的。
“明日天晴,东南风四级,最低29度,最高…“
母亲蒋稻月,正在偏屋生火。她拿着稻草,往灶里塞,时不时用蒲扇扇风,鼓着腮帮子吹火。
妹妹汪玥溪正蹲在门口玩耍,练习弹玻璃珠。
弟弟在远一点的龙珠县里上初中,是寄宿学校。父亲去金汕城里了,两人都不在家。
这时,汪玥溪听到脚步声,抬头。
见是哥哥回来了,把玻璃珠子捡起来攥在手心里,迎了上去。
汪骁洋没注意到,他还在想海螺的事情,妹妹猛地抱住他,把他吓了一跳。
汪玥溪小手臂高高举起,向哥哥展示手里的玻璃弹珠,弹珠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哥哥!你看,隔壁的王小胖又把弹珠输给我啦!”
哥哥如果用当地方言来讲,大一点的都叫兄,小女童才用“哥哥”。
这汪骁洋一瞬间忘记纠结的海螺,笑着回答:
“你小胖哥又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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