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寻找天然碱矿的问题,不过此事暂且不急,销量没上来之前,草木灰足够对付很久了。
贾圭将自己写的计划书递给薛蝌,因笑道:“还有三点,一是品牌建设,二是销路,三是市场。”
薛蝌不明其意,作揖道:“请圭二哥指教。”
“品牌建设,就是在香皂底部刻上独属于我们自己的标记,即使别人仿造,我们依然可以凭借标记获得老顾客的青睐;销路,则需要你大哥出马了,依我之见,我们的香皂大可以送进皇宫,这宣传效果,哪一家能比得过?”
“市场的话,即针对不同的客户群体,制定不同品质和价格段的产品,比如卖给普通人的,不加香料药料,定价一两;卖给大户人家女眷的,定价五两;卖给读书人的,定价二两,等等,这些就需要你来把控了。”
薛蝌已被他天花乱坠的思路整麻了,又是感叹,又是吹捧的,贾圭笑而不语。
“有这一笔进项,我薛家的生意必能好转,伯娘、宝姐姐也不会再唠叨大哥败家了!”
“嗯。香皂的制作,我们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至于薛大哥,负责往宫里跑腿,然后等着分钱就是了。”
“接下来,订立契约吧!”
薛蝌怔道:“圭二哥,你是大哥的结拜兄弟,还需要契约么?”
贾圭道:“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立了契约,大家皆大欢喜。”
薛峻点头道:“言之有理,生意和人情自不能混为一谈!”
薛蝌请来保人,当堂立契,确定了组织形式、管理机制、利润分成。总的来说,贾圭占四,薛家占六。
品牌名为“华清香皂”,源于《长恨歌》中的“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总顾问贾圭、薛峻,负责提出指导性建议;大总管薛蟠,不添乱就好,其他时间等着分钱;副总管薛蝌,负责作坊的管理和香皂的生产;揽总廖延宗,跟着薛家各省总管了解市场,学习销售;副揽总姚光效,负责监督;账房先生张德顺;工匠头目刘大午。
核心成员中,廖延宗、姚光效都是贾圭的人,廖延宗系书商廖有才次子,廖有才也是个投机者,自合作卖书时就相中了贾圭,于是让不肯读书的次子跟着他习武。
且说薛蟠试过了刚出模的华清香皂,自然是喜不自胜。便挑了两块色、香、味俱全的,送给母亲和妹妹。
薛姨妈试了,又惊又叹。因笑道:“我的儿,我还以为你又在胡闹呢,竟做出了这样好用的香皂,可进益了!”
说着便一把搂住薛蟠,差点儿喜极而泣。
薛宝钗杏眼微垂,看着自己凝脂般水嫩的手部皮肤,腻声道:“哥哥,这香皂从哪里来?想来和你没亁系吧?”
薛蟠讪讪一笑,自己的妹妹太聪明了。
薛姨妈奇道:“我的儿,这是怎么回事?”
薛蟠道:“是圭弟和蝌弟鼓捣出来的,成本低了不少,品质却高了很多,他们的意思,要我送进宫里。”
薛姨妈大喜:“很是,很是。宫里的香皂我是见过的,不及这样儿。我正愁着你妹妹的待选呢,你送这些好宗儿,岂不是锦上添花?赶明儿你妹妹做了贵妃,你就是国舅爷!我的儿,你的圭弟真真是咱们薛家的福星,你可要好好谢他!”
薛蟠听了,从薛姨妈怀里钻出来一蹦三尺高,拍手狂叫:“还是妈厉害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有这一桩好宗儿,妹妹必能选中,我以后就是国舅爷了!哈哈哈哈……”
薛宝钗起初羞得满脸通红,嗲声朝着薛姨妈撒娇,不多时反应过来,正色道:
“妈,哥哥,你们得意忘形了。咱们进京,可不是聘选妃嫔的,和姨爹家的大姑娘不一样。咱们是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的,或充为才人、赞善之职,也不是贵妃,什么国舅不国舅的,尽让人笑话。妈你也是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胡涂话?”
薛姨妈、薛蟠的笑声戛然而止。
薛宝钗趁机问香皂的事儿,薛蟠便将契约等细节说了,薛宝钗惊道:“四六分成?”
薛蟠道:“妹妹安心。圭弟是我的生死兄弟,还能害我不成?是咱们家六,他占四,大头在咱们这儿。况且,华清香皂是圭弟主导的,就算全给他了,又有何妨?”
薛宝钗心口起伏,显得愈发娇艳预滴,心里觉得四六分成不妥,但哥哥定音了,也不好计较什么,不然牛脾气又上来了。
她已经从哥哥口中知道了“智斗秦淮”的经过,越想越觉得贾圭神秘,好像“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么会来事儿,难为他了。不过,他分明是利用我薛家的门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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