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在不远处议论纷纷,张掖有点小尴尬。
好在大年爹很快便驱动驴车进院,大年娘也放开了他。
只是这一路上,大年娘那粗糙的手就没离开过张掖,不是搓搓他衣服看是不是薄了,就是摸摸他的胳膊看是不是瘦了。
张掖自然满口好听话,但心中却能理解爹娘。
毕竟家中就他这一个独子,日子但能过下去,断不会让他出去做杂役的。
果然,吃完饭后,大年爹就跟他说起这事。
“今年光景好,过两天卖了粮食,我想着把清凉观的钱还上,到时候你也别回去了,在家安心种地,娶个媳妇……”
大年爹越说越上瘾,就差直接让他给生个孙子了。
“爹,我现在是杂役弟子,不只是清凉观的杂役,还是半个弟子,那卖身契早就不作数了。”张掖笑着说道。
“不作数了?”
大年爹听了大惊,摊手道,“那钱也不给了?”
张掖一时哭笑不得,道:“卖身契撕了,钱给双份。”
“还有这好事?”大年爹有点不信。
“上次大力来,他没跟你说?”张掖疑惑道。
“他一来就盯着大丫看,我不喜欢他,就早早把他赶走了。”大年爹摆手道。
张掖这才知道还有这事,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人这次没跟你过来?”大年爹又问道。
“没来,上次是我不好下山,他才替我来的,这次我是跟两个顺路的师兄一起回来的,不过那驴车是他送的。”张掖解释道。
“那驴车他送的?”
大年爹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有那本事?”
“他如今升了杂役管事,钱不少挣,权利也是有点的。”张掖笑着回应道。
他跟大力接触的时间不短,觉得这人不错。
如果能撮合他和大丫,张掖也是愿意的。
当然,要想确立关系,赵大力的人品还要再看看。
“一个杂役管事,能有什么权利?”大年爹点燃旱烟,吧唧两口问道。
“清净观土地不少,雇了好多佃户,那些人都归他管。”
张掖的话音方落,不等大年爹再说什么,大丫便从外面跑了回来。
“我听人说哥回来了?”
她一进屋便问,看到张掖更是直接扑过来。
兄妹俩又是好一阵叙旧,家里也又重新热闹了一阵。
等大家都说的累了,也该到睡觉时间了。
张家房子虽破,却也有东西屋。
爹娘和大丫睡东屋,张掖带着二丫睡西屋。
等众人都睡下,张掖却有些失眠,便抽出长剑,去外面练了一会。
出了一身汗,果然舒服许多。
结果一回头,却看到大丫正一脸艳羡的坐在不远处看着他。
“怎么的,想学?”张掖笑问道。
大丫忙不迭的点头。
张掖见此,摆手把她招过来,开始教她剑法。
……
十余人夹刀带棒,于月下田间奔走。
“停~”
为首之人举起手,止住众人步伐。
“那里,可是高家庄?”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灯光稀落的村庄。
“这个……我没来过。”
“我家在望平县北边,对这里不熟。”
“应该是还没到吧,不是说白日里都要走大半天么?”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却没一个能给出准信。
“黑灯瞎火,搁谁也认不清,头儿,要我说去抢个人来,一问便知。”
手提大刀的汉子说着,把目光望向首领。
首领想了想,点头同意,但又招来一人,让他与其同去。
并细细嘱咐二人,万不可弄出动静。
“您就瞧好吧。”
拿刀之人应了一句,转身便向村子走去。
待走的近了,他加速几步一冲,率先翻进一户人家。
另一人也紧随其后,冲进农户家。
众人见他们进去,便都找个地方坐下歇脚。
结果不等他们坐下,那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有贼~~”
女声凄厉高亢,吓得众人打了个哆嗦。
“废物。”
首领怒骂一声,伸手向前一挥,“杀进去,不留活口。”
半蹲半坐的几人了,立刻拿起武器冲向那户人家。
不多时,整个村落都亮起灯来,家家户户也都有人呼喝出门。
可等村长聚集众人赶来,看到的却只是倒在血泊中的一家人。
弯月银辉,照在那滩血上,折射出幽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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