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群各地来的道门高人,本就各有传承,谁都不服谁,偏偏统合在真武派旗号之下,尊张三丰为祖师,偏偏本经与传承跟张真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如此奇葩,难怪真武派独树一帜。薛锷不知道的是,真武派后来改成玄武派,因着究竟隶属正一一脉还是全真一脉,吵得不可开交。后来上头直接拍板,把玄武划给了全真。
玄武派虽然捏着鼻子认了,可人家自己心里头根本就不认。逢人问及,只说自己是玄武派,根本就不提全真这俩字。
刘振英面色古怪的介绍完,而后发现薛锷这家伙面色也古怪了起来……
彷佛看出了薛锷心中古怪,刘振英咳嗽一声道:“师弟莫要担忧,本派传承虽杂,却是有真传的。”
薛锷胡乱应承,想着师父在自己面前露的那一手,想来本事不差,起码能医治好自己的肺痈。
二人转过东道院,薛锷又一次路过那朝南的月亮门。刘振英驻足道:“师弟,此路通往坤道院,若无要事,莫要搅扰坤道同修。”
“省的了。”顿了顿,薛锷道:“师兄,坤道院中是否有贵人居留?”
刘振英笑着说:“师弟倒是消息灵通。今上六女栖霞公主天生体寒,去岁送来坤道院修养,算算如今已经一年有余。”
原来如此。
薛锷若有所思,想着早间那眉目清丽的坤道,性子略显泼辣,不像是坤道,应是随同栖霞公主的宫女吧?
刘振英轻咳一声,说道:“师弟,此处还是莫要盘桓了,被内中坤道误会便不好了。”
“师兄所言甚是。”
二人在东道院转了一圈,又去紫霄殿后的父母殿转了转,而后径直回了西道院。
有道人迎面过来与刘振英说了几句,刘振英便笑道:“师弟所居之所已然洒扫出来,不如现下便搬过去?”
薛锷自无不可。所性他东西不多,除了一箱子书籍略重,旁的不过日常换洗衣物。
刘振英叫了两名道人帮手,不过片刻便将东西搬离到了距客居静室不远的西道远内。
那居所看着好似耳房,内中早就燃起了火盆,两名帮手道人放下东西,寒暄几句便走了。刘振英一边帮着薛锷归置,一边说道:“陈师伯说师弟有恶疾缠身,受不得冷,宫中便划分了此房给师弟。
日常自然有薪炭送来,师弟要看顾好火盆,莫要过了烟气。”
“多谢师兄看顾。”
刘振英摆摆手,又道:“师弟体弱,饮食也与我等不同,每日三餐自有人送来,就不用师弟劳动了。哦,险些忘了——”说着,刘振英从袖子中掏出一封厚厚的信封,交与薛锷道:“这是令尊临行前所留,师弟收好。”
信封入手略重,薛锷打开来瞥了一眼,瞥见内中除了厚厚的一叠银票,还有零散的金叶子。粗略估算,加起来起码要两千两银子。
刘振英将书箱搬置到墙角,背对着薛锷道:“令尊临行前捐了千两纹银,舔犊之意真是让人羡煞。好了,师弟看看,放在此处可好妥帖?”
“妥帖,劳烦师兄了。”
薛锷心中微微异样,却有暖流涌过。眼看刘振英还站在那里,当即拉过凳子转移话题道:“竟让师兄站着,真是罪过,还请师兄落座。”
“不打紧。”
二人相对而坐,薛锷想着昨日刚拜的师父,当即道:“师兄,不知我那师父何在?可有交代下来?”
刘振英摇头:“这却不曾。不过听闻,袁师叔昨夜便出山寻药去了,也不知何时回山。”
啊?师父下山寻药去了?这倒是个急脾气,可好歹先把自己安置了啊,要不要这般急切?
刘振英看出薛锷所想,当即道:“袁师叔虽不在,却让贫道代为传经。师弟今日且安歇,明日早间,贫道来为师弟讲经。”
“原来如此。师兄,不知师兄可得了真传?”
刘振英挠头道:“说来惭愧,贫道天资愚钝,寻常人百日筑基,贫道足足用了一年。此后修行五载,却始终不得其法。”或许是怕薛锷多想,刘振英继续道:“师弟莫要多心,贫道只传经,传法还是要师叔来传的。”
薛锷赶忙道:“师兄如此说,在下方才实在是没做他想……”
刘振英笑道:“你我同门师兄弟,言谈无忌,师弟莫要拘谨。不过师弟莫要小看了道经,我紫霄宫别具一格,所传经书自有道韵,与别派不同。”
“道韵?”
薛锷还以为是修行法门之类的高深词汇,不想,刘振英却道:“早课诵经,自然要用道韵诵读。”
薛锷恍然,原来所谓的道韵便是早间听到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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