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兴已经好几次经过魁星楼。
每一次从这栋楼前经过,他都会觉的此处与这座城格格不入。
也许李嗣兴从骨子里就觉的,在面对国破家亡的危险之时,所有人都应该联合起来共赴国难。
毕竟他就是接受这样的教育长大的。
他每次都想进去看看,就像是自己的面前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他想要过去剖开他的心脏,看看这人的心脏是不是黑的。
“哎呦,是袁公子啊,快里边请,您今儿个是来喝花酒还是参加诗会?”
这里果然不是正经的酒楼,就连门口招呼客人的都是老鸨子。
这个老鸨子竟然喊佩姨袁公子,那么说明佩姨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今天是哪位姑娘开的诗会?”佩佩笑着问道。
虽然佩姨的男装很到位,但是说话间还是透着一股子媚意。
“今儿个赶巧呢,是菲菲姑娘开的诗会,今天入得菲菲姑娘眼睛的诗作,可以留在菲菲姑娘的房中的哦。”
“菲菲姑娘可是有些天不见客了啊。”佩佩显得很老练,问出的话跟一个花丛老手一般。
“可不是嘛,前几天菲菲姑娘的身体不适,今儿个刚好。”
“那本公子今天就去菲菲姑娘的诗会。”佩佩说着,潇洒地丢了一定十两的银子给老鸨。
这算是会所的入门费吗?
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头戴绿色头巾的李嗣兴被人当做空气一般过滤掉了。
那个迎客的老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里来的公子哥大都会带一个随从。
方便在他们喝醉的时候帮他们背出去。酒楼内也就只允许客人携带一人。
酒楼外面就能够闻到浓重的酒肉味。但是在酒楼之中,这味道就更加的浓郁了。
不仅仅是酒肉的味道,还有女人身上的香粉味。
不知为何,李嗣兴觉得这是腐朽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他作呕。
他强忍着跟着佩姨上楼。
一楼大厅还都是普通的客人。
有一起聚会的官员,坐在那里针砭时事。有阔绰的江湖人士,在一起推杯换盏。还有一些皮肤黝黑、身材不高的南方土人商贾在一起窃窃私语。
人群中上菜的小二吆喝着将酒壶顶在头顶,在人群中穿梭。
每每看到这里,李嗣兴就想到边上的小巷中那些等着残羹冷炙,还有楼上客人胃中食物的饥民。
两人一直来到了二楼,这里要安静得多。
很明显,客人的素质更高一些。
他甚至看到了几个他认识的官员。
刚刚从他身边擦过的不就是东阁大学士王佐宸吗?
只是对方没有认出化了妆的李嗣兴。
穿过了一个装饰着宝石竹帘的门,就进入了一个大厅。
此时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厅的四周摆着一圈小桌,每一张小桌周围只有两三把椅子。
佩姨带着李嗣兴坐到了角落中的一张桌子旁。
这里的人以年轻的公子哥居多,还有一些中年文士。甚至还有一个土人在场。
不过这些人的举止都相对文明一些,没有一个个醉醺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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