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戈认为,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上,这种刻意保持的临战状态,可以大幅度降低被敌人偷袭得手的风险,而身体每隔一段无序的时间又能得到适当的舒缓,不会对体能进行不必要的浪费。
亚戈需要力量,所以每一份实力和技巧他都愿意潜心学习。
然而正当他仔细观察思索的档,一道劲风突然扑面而来。亚戈恍然惊觉抬头,本能般的一蹬地板,身体朝侧边倒去。
可是突然出现的巨力大的惊人,也快的惊人,亚戈依旧被扫中,整个人横飞出去。
“呵呵……嗯?”瓦登无所谓的拍了拍双手,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似乎对自己快捷的手法很是满意。可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
重重吃了他一拳的小亚戈如瓦登预料般那样被抛飞到后面的墙壁上,随后反弹落地。可令瓦登意想不到的是,下一刻,亚戈的肩、肘和大腿都在地上一撞,伴随着腰部的猛烈一扭,整个人竟然横飞而起,生生借着这股弹力稳稳站到地面上。
瓦登登时一愣,随即突然狂笑起来。
亚戈脸色很不好看,浑身气血翻涌,方才被扫中的左手还在隐隐作痛。瓦登的力量大的惊人,甫一接触的刹那,亚戈只觉得被一头强壮的蛮熊生生撞开,要不是他闪避得及时,恐怕胸骨都要被直接撞烂。
他完全不明白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为什么要对他出手?
然而,瓦登并未解释,一柄木剑突然凌空向他飞来,投掷物飞射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在空中拉出道道残影,直接刺击在亚戈的腹间。
亚戈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再度软倒下去。
等到再次起身时,瓦登已经站在他身前不足三米远的地方。
神圣武技长的手中拿着柄木剑,居高临下对着亚戈说道:“有种的话就快点起来!”
亚戈看了看对方脸上玩味的笑意,又看了看被扔在自己面前,同样品质的木剑。木剑是圆头的,而并非扁平宽刃,否则的话,刚刚那一下就足够将亚戈开膛破肚。
看着瓦登一副猫捉耗子般的戏谑表情,亚戈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胸膛中最禁忌的部分被点燃。他猛地一咬牙,愤然拿剑起身,一个突刺就朝瓦登的咽喉点去。
又是完全不按规矩出牌的偷袭战法。不同于亚戈以往遇到的敌人,瓦登非但没有露出一丝惊愕的表情,反倒双眼精光大亮,仿佛极为兴奋。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亚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木剑,距离武技长的喉头只有不到一寸之距,便生生停在空中再也无法前进。腹间传来一阵闷痛,瓦登下手极狠,一剑正中要害。
亚戈又一次倒在地上,只觉得如同窒息一般,气息被搅得紊乱,口和鼻在一瞬间扩的老大,可是无论怎么样都吸不进一丝空气。整个背部被迫向后弓起,仿佛一只病态的弯虾。
不过两秒之后,他就重新站回了瓦登身前。
武技长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惊异,更多却是兴奋。对付亚戈这种初出茅庐的新手,瓦登显然没有必要用尽全力。
可虽然他将力量控制在了三级的程度,而且新手木剑并没有锋锐的切割能力,但瓦登自己知道,方才的两次下手都极为阴狠,是真的可以在战场上用来破敌的招法。这种技巧简单而快捷,但却极为实用,一下就能击中对方脆弱的命门。
亚戈的气息一片紊乱,整个胸膛都在翻涌,可是翻涌得更加滚烫的则是一种名作“愤怒”的情绪。
亚戈从来没有期望过在神殿中得到足够的尊重,无论是拥有贵族身份的同僚,还是在神殿中从事的神职者,都不可能对一个卑贱的斯克拉的产生发自内心的尊重。
亚戈的直觉一向很准,除了母亲,这个世上严格意义来说并没有能够让他真正信任的人,以前没有,亚戈觉得未来也不会有。
他早就察觉到了法伊等神职人员对他的隐隐排斥,而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武技长,无非更加肆无忌惮,赤裸裸的将敌意表露出来。
然而,亚戈还是愤怒,他无法忍受因为颈侧烙印而遭受的无端歧视!
他眼中闪过怒意,再一次举剑猛扑过去,瓦登不闪不避发动抢攻。
咚!
轻盈的木剑再次发出沉重的闷响。亚戈觉得肋间传来一阵剧烈的酸麻感,然后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再度瘫倒在地。
五秒钟之后,亚戈又站了起来,然而脸色变得苍白。
咚!
再次倒地,这次爬起来花费了十秒,鬓角明显出现了汗液。
咚!咚!咚!
接下来就是永无休止的倒地、爬起,倒地、再爬起的过程。
学员们站在不远处,目睹着这场完全不对等的战斗。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欺凌。学员们一开始还感觉有趣,可是逐渐就变了脸色。
瓦登出手的力度一直不重,可是只看亚戈每次倒下之时所呈现的扭曲状态和痛苦神情,就知道神圣武技长完全动了真格。
这是致命的招式,招招直突要害,要是换成一把铁剑,亚戈早就被送往天国了!
哦,不,他是一头斯克拉,所以只能堕入地狱,永世承受无尽烈火的灼烤。
瓦登此时也微微有些诧异,他默默地数着。
十六次,亚戈到目前为止已经成功站起来了十六次,这是个值得表示一些惊讶的数字。
瓦登清楚的知道,被自己的剑招击中是什么样的痛苦感受?他紧盯着亚戈因痛苦而泛白的脸庞,和那双永远透露着凶悍之色的眼眸,突然对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多了一份欣赏。
不过,瓦登可不会因此手下留情。他反而更加兴奋,想要知道亚戈的极限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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