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蠡自信道:“帮助别人,未必要获取回报,自己也能快乐,世间虽浊恶,却还是有些美好的东西。”
“哦?”
老院长眼里射出奇光,他能分辨出,王蠡说的是真心话,不禁暗暗点头。
“此书你可曾看过?”
老院长又指着金瓶梅,问道。
“看过!”
王蠡点头。
“这是本什么书?”
老院长又问。
王蠡道:“世情书!”
“咝~~”
老院长倒吸了口凉气,这小子与老夫不谋而合啊。
不象现代人,当时人对金瓶梅的认知以刘备文为主,文人雅士素来不齿,老院长不禁对王蠡生出了种同道中人的感慨。
“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王蠡你是哪一种呢?”
老院长忍不住问道。
王蠡沉默了片刻,才道:“学生初读此书,心怀羡慕,西门庆不过市井无赖耳,凭下作手段,赚来家财万贯,娇妻美妾,好不潇洒快活。
再读之,心生愤怒,武大郎本份老实,无非是生的丑些,却惨死于尖夫银妇之手。
次读之,心生悲凉,没有谁生来下贱,若有可能,想必潘金莲也不愿活成一个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银妇。
学生请问院长,是什么原因,让好生生一个人,变成了全无礼义廉耻的恶鬼?
学生又读之,心生后怕,武松,行侠仗义,赤心真情,真君子也,为报兄仇,前程尽毁,试问究竟是何原因,令得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老院长现出了深思之色,王蠡思考的角度,是他从未想过的,但是反思之后,又令人惊悚,为什么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最终都活成了鬼?
究竟是什么原因?
“你可知晓?”
好一会儿,老院长问道。
王蠡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是我会时刻警省自己不可以活成那样。”
“是啊,我们管不了别人,难道还管不好自己?”
老院长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道:“好了,只是闲聊而己,想明白了就去想,想不明白,也没必要去钻牛角尖,你已经受了法,算是正式踏入儒门修士行列,你对两个月后的府试可有了解?”
“正要请老院长指点!”
王蠡肃容拱手。
府试的流程与童生试类似,依然是三天。
第一天笔试,分别考经义、史论与策论各一道,当夜阅卷,次日一早张贴淘汰名单。
第二天诗词,流程等同于童生。
第三天斗法,以儒家六艺相斗。
金陵府八县考生,角逐三十个秀才名额。
老院长沉吟道:“笔试与诗词比试,老夫没法教你什么了,想必以你之才,通过不难,难者在于斗法,你可知为何?”
王蠡点头道:“是历届落榜的老童生。”
大赵规定,三十以下,都可参加童生试,有些考生已经落榜好几次了,或许文才并没有太大的提升,但是对儒家六艺的理解,绝不是只参悟了两个月的新科童生可以比拟。
很多新科天才童生,就是折戟在老童生手里。
书院在童生试后,所做的针对性练习也多在实战方面。
“嗯~~”
老院长捋须道:“看来你也明白,儒家六艺你修习的是哪一艺?”
王蠡道:“六书之象型。”
“象型?”
老院长拧了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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