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座高大古朴的石头城堡从天而降,却是边角模糊,似是随时要消散。
王蠡不禁微凛,很明显,在有道法神通的世界,描述宏大叙事须与自身能力相对应,不能乱讲。
从薛蝌来看,面孔涨的通红,双腿瑟瑟发抖,分明在苦苦支撑,吟出石头城可谓超限了,更何况这句诗并不怎么样,如果让王蠡评价,顶多是乾隆水平。
“千古兴亡概叹中!”
似乎是要支撑不住了,薛蝌抢在王蠡之前,吟出了最后一句。
古朴苍凉的城堡,轰然而动,如历史车轮,挟着无可匹敌的滚滚大势,碾压向那模糊身影,却是在掠行中,不停的破碎消散。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望向这一幕,甚至有与薛蝌相好的,紧张的捏拳大喊:“薛公子,撑住,撑住啊!”
“那小子快不行啦!”
王蠡眼神微冷,明明薛蝌犯规了,张师傅却视而不见,这份偏坦,太过于赤果果。
本来前世,他一生与人为善,此世也不愿见薛蝌被狠狠反击伤了元气,只想着薛蝌的神通到了跟前,吟出一句稍微挡一挡,使之消散也就罢了。
可这时,他怒了!
当即放声吟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漫天落英,如狂风暴雨,缤纷而去,无穷无尽,轰的一声,城堡在风暴中崩溃瓦解,并仍有余力,席卷向薛蝌。
薛蝌脸都吓白了,暗道我命休矣!
书院学子在斗法中受伤或死亡,是不用承担责任的。
张师傅也是面色大变,忙大喝一声,挥手打出一道气墙,横亘在风暴与薛蝌之间!
噼噼啪啪响作一片,气墙被打的千疮百孔,文气急速消逝,张师傅满脸的肉痛之色,却是咬牙强撑。
好在终于撑了下来,落红入地,化作了一滩滩烂泥,似有生机在其中酝酿。
薛蝌则是跌跌撞撞后退了数步,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满脸的心有余悸之色。
周围也是死一般的寂静,谁都没想到,薛蝌会败的如此之惨。
“你……你怎可对同门下此毒手?”
张教习怒道。
王蠡态度诚恳,拱手道:“请张师傅见谅,学生并未掌握力道轻重,全乃无心之失,绝未想到能伤着薛师兄。”
随即去搀薛蝌,关心的问道:“薛师兄,没事吧?”
“无妨!”
薛蝌的面孔,青一阵白一阵,勉强憋出两个字。
张师傅也不好再讲什么了,冷眼一扫全场,哼道:“今日的比试结束了,下面听好,刘挺、李阳、张子诚、胡禄、金明、周志、吕伟、李业、薛蝌与王蠡入围,请报到名字的学子于三日后再来书院,参加墨义比试,决出童生试的最终人选。
未报到名者也勿气馁,望刻苦图强,年不过二十,后年仍有资格竞逐童生试。”
说着,袖子一拂,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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