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基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作势就要转身离去。
严鹄让马车先回去,大叫道:“大哥等等,我与你一起走路去学堂。”
“没时间了,要用跑的,你快跟上来!”
朱载基转身,背对着严鹄,嘴角一歪,开始发足狂奔,那架势,像是百米赛跑似的。
这一番操作,是为了让严鹄抛弃奢侈放纵的恶习,这样也能稍微减少一些浪费。
主要还是要正一正风气,试着让他影响一下他家人,让他们别那样贪婪了。
当然也有一丝恶搞,整一整这个纨绔。
“大哥,你慢点…太快…快了……我跟不上。”
严鹄才跑个几十米,就累得大口喘气,双手撑在双膝上。
朱载基停下脚步,气定神闲的样子。
他保持不快不慢的速度,一直领先严鹄十米左右,就这样,二人终于赶到了学堂。
迟到了。
前院里,一白发老者站在讲台上,下方已经坐着四十多个十几岁的少年。
“见过恩师。”
朱载基站在门口行礼,严鹄也跟着。
那老者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拿出了戒尺,走向门口。
“在这里,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爹老子是谁,只要犯了错,就要受罚!”
“把手伸出来!”
朱载基老老实实伸出那双结满老茧的手,结结实实挨了两板子。
“呵,不痛不痒的。”他小声吐槽。
一旁的小胖子严鹄一双肉掌被打得皮都破了,他痛得当场就哭了出来。
“这点疼痛都忍不了?这样还怎么做我的小弟!”朱载基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严鹄眼中很崇拜,立即收声,也学着朱载基那风轻云淡的样子,装作没什么事。
“哼,不学无术!”
老者气得白胡子都飘动了,他摇着头晃悠悠走回了讲台。
他的腰背略显佝偻,精神有些萎靡,一双老眼中尽是沧桑。
老者拿出一本《论语》,放在桌案上,环视众人,一副很严肃认真的模样,缓缓开口道:
“今日再讲论语,圣人之说,不可不学;修身养性,不可不学;治国安邦,不可不学…”
“汝等皆是当朝权贵之后,未来都是要做大人的,万不可和门口那两个差生一样!”
说着,他又恨恨地瞪了在门口罚站的二人一眼。
“学好圣人之学,以后长大了,记得做个对国有用的人,做官就做个正直清官,都记住了吗?”
这四十几个少年稀稀拉拉地敷衍道:“记住了。”
朱载基像是喃喃自语,好像忘记了这是在学堂。
“嘿,不就是论语吗,这部书害人不浅,教出的腐儒不少,更是说什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类愚民的话,这门学问主要就是加强封建君主的权力的学问,学他做什么!”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学堂众人听见,众人无不感到震惊,瞪大了眼睛,好像重新认识了朱载基似的。
那老者更是气得不行,重重拍打着桌子,指着朱载基的鼻子,颤颤巍巍的呵斥道:
“竖子!你说什么!儒学圣言,怎么在你口中就变得那样不堪了!”
朱载基丝毫不惧,因为他又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直视老者,镇定无比,开口道:
“杨师傅,要救现在的大明,传统儒学已经不合适了。”
老者正是大文学家杨慎,历史上不可能在现在出现在京城的人。
虽然这有些不符合历史,但杨慎还是那个杨慎。
他是儒家的忠实拥趸,深受儒学影响,怎么能任由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诋毁心中的圣学信仰?
“你,你,你…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一二,老朽就是拼着得罪陛下,也要把你打得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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