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探所办公室内很安静,大家都在听着楼下的声音,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陈冠的方向。
这样的场面,大家似乎早有预料,并不意外。
只是因为陈冠在场,难免会对其有恻隐之心。
刚大病初愈,又要承受感情上的创伤,可谓是内忧外患。
陈冠本人倒是镇定自若,望着木框玻璃窗外的景色,心里陷入了沉思。
上一世,他在科研的道路上一路走到黑,到头来碌碌无为。
他不想重走老路了。
不是说科研工作不好。
白天蹲在实验室,晚上查看文献,过得很充实,当写出一篇尚可的论文,并且发表在了期刊上,心底确实会有一种自豪感。
但闲暇时候,看到身边人的生活,难免会有些自我怀疑。
如果可以重来,或许该活得更加精彩。
甚至可以活得放荡一些。
想要恣意享受生活,得有钱。
赚钱?
这真不是他所擅长的研究课题。
他自以为,赚钱最快的方式就是买彩票。以前在学校,偶尔也会花两元钱买一张双色球彩票,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并不奢望能够中大奖,所以多半不放在心上,也就记不住那些中奖的号码。
据说炒股能够钱生钱,来钱很快。但那时他很穷,每个月几百块钱的补贴,只够吃饭,哪有闲钱炒股。
可以说,他对炒股一窍不通。
时常听身边人说起比特币今天又暴涨,但没记错的话,比特币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买房能升值,这点他懂。
哪怕现在矩城的房价不高,一平米四千左右,但也不是他能够负担得起的。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一个赚钱的门路。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当胡思乱想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小老头,带着老花镜,进来就说:“下班时间到了,没什么事的,可以走了。”
他径直朝陈冠走过来,眼神中带着关切:“小陈,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师父,你坐。”
陈冠连忙站起来,笑着打招呼,“现在感觉很好,一场手术,就像是一场噩梦,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师父名叫许绍业,57岁了,听说已经在申请内退。
他一辈子都是在地质队兢兢业业的干着,又有高级工程师证,论资排辈也好,还是找矿的履历,本该有几次升迁,进入管理层了。
直到前年,六队领导换届,一看物探所副所长职位空缺,实在是没人顶上,这才把许绍业给提拔到了副科级。
在与同事的闲聊中,陈冠知道自己的师父之所以职场不“成功”,主要是脾气太臭,说话太直,不管大领导还是小领导,他都跟别人有过正面争吵。
这真是个老愤青。
相处中,却又觉得许绍业是个老好人,能相处。
许绍业在基层干这么多年,早已经习以为常,对职位或者是权力,已经看淡了。
他把手里的资料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那张桌子上面,以及背后墙柜里面,都堆满了几十年来各种项目资料,把他的座位围起来像是一个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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