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郡主。”
郑肃希见礼。
“明人不说暗话,郑大人此来之事我已知晓。”唐玥一抖袖子,进了花厅,顿时花厅里的烛光都似冷了几分,身后风铃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得到的命令是保护唐玥,便不能有丝毫懈怠。
果然,郑肃希闻言呼吸为之一滞,尚未斟酌好说辞,唐玥已然再度开口“我也不欲与郑大人打太极,姜觅姐姐之事,郑大人觉得,根在谁?”她言之凿凿,看着他的眼神凌厉无比,整个人都散发着如刀刃剑锋一般的冷。今日她来,是带着恨意来的。
他突然就懂了,她说的是他。
罪在他,根自然也在他。
他涩涩开口“根在我?”
唐玥嗤笑,撇开头去不见他,她眼中似有泪光,闪闪的有些像星辰,语气缓然低了一个度,带着绵长又绵长如绵延不绝的山峦那般的惆怅与韵味“原来郑大人心知肚明啊”
她拖长的语调,更似冷刀入体,让郑肃希痛得撕心裂肺。
“既然知道,郑大人找我做什么?”
她不解,语气单纯至极。
明明无辜的模样,却伤人至深。
郑肃希突然觉得,无怪她和白黎能走到一起,他们是一样的人。
“情者,难自禁。”唐玥低声开口,带着笑意,只这是嗤笑还是不屑,说者无心,听的人却有意,难自禁啊可不就是害在了这个禁字上?
郑肃希心痛,只觉得胸腔之中一阵有一阵擂鼓一般的钝痛。
“但是!”她突然拔高语调道“我从来不认为,情难自禁是一个人推脱自己责任的词!尤其是只能做不能认的人!”
“发乎情止乎礼,很难吗?”她犀利的眼神如针尖一般刺入郑肃希眼中,一句一句如同天神对他的审判。
“你知不知道,你的所做所为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唐玥厉声斥责,带着黄泉的恨意,仿佛是姜觅在世,对他的控诉!“女子贞洁,你这是要她以命相偿啊!”
“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无非就是不想嫁给你了!”
“有错吗?你拿陛下,拿太后,拿所有人压着姜家同意这门婚事,可你想过她吗?”
“你了解她吗?”
“你真的认识姜觅吗?”
“还是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流于皮相,流于那一幅迟早会衰败的皮相?更甚于!”
“你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妻子?”
“她能让吗面上有光,替你打理后宅琐事,为吗在官场上游刃有余!”
“这是你要的吗?”
“所以,在她不听话的时候,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惩罚她?哪怕是她的命”
唐玥忽然觉得有些悲伤,这场闹剧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当年她所有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姜家,姜觅,郑肃希,郑家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族的事。
郑肃希不可能脱离郑家,可姜觅却不能再做姜觅了。
她方欲言又止,想要说出真相的冲动,又停息了下来,再见又能如何?不过早有预料的分离
他们再无可能了
哪怕是回了京,姜觅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父亲?又该怎么面对流言蜚语?做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快乐吗?还是做一只在枝头向往自由的麻雀更快乐?
唐玥想,如果是她,宁肯在枝头做个朝不保夕的麻雀,也好过被剪断翅膀做一只终日被豢养的金丝雀。
郑肃希不是白黎,白黎会跟她将朝堂上的所有,他觉得夫妻一体,他不愿意让唐玥如他母亲一般做个金丝雀,他想要唐玥哪怕他不在身边,也能带着平王府的人做出正确的决定。
朝堂是一滩浑水,身在其中,没有任何可能不被牵连。
可郑肃希不一样,他觉得男主外,女主内。他的妻子只需要守着后宅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
一亩三分地啊
唐玥突然讥笑,觉得他真的好恶心,不想在见这个人了!
她带着失望道“觅姐姐的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对你失望是没错,只是杀她的人,不是你”真假参半,她开了口“姜家只怕没有对外说过这件事,我也是觅姐姐死后,伯母告诉我的”
郑肃希只觉得心一颤一颤的疼“谁?”
谁害了她?让他连认错的机会都没有?
唐玥闭目,眼泪自眼角划过,带着哭腔,绝望的道“姜家,三房。”
“觅姐姐”
“死于家宅争斗,与你无关。”
“方才是唐玥执妄了”唐玥道,转身对着郑肃希行礼“唐玥无状,望郑大人海涵。只是唐玥希望,日后郑大人还是不要再提觅姐姐了,也不要再找唐瑿,唐玥无可奉告,只祝郑大人前程似锦,再得佳人。”
她甩袖离去,突然觉得她想白黎了。
分明才分开不久,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
赢了又如何?打发走了郑肃希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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