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夏歧手握紫沙壶不悦道,”你这个老东西作不出好诗来,反而又要说我,那诗,自然是老夫亲历了疆场,有感而发。
你们国子监这些年来偏剧一隅,收不到好资质的弟子,这倒是羡慕我么?“
夏歧见安如老实在在的样子,一句话就怼了过去,让安如很是下不来台,不过安如并不介意,只笑道,
“师弟啊,你不该回来的。”
见安如喊自己师弟,夏歧也不好再耍活儿,怔了怔说道,“师兄啊,咱们都是读书人,世受圣人教诲,怎敢独善其身?“
“当真?“
安如笑道,“既如此,太上皇命你做国师,你缘何便逃了,收了一个秀才做弟子,知道了人家惹了祸,这便也逃了?”
这话儿,可谓是直捅心窝子,惹得夏歧抱怨道,“师兄,话可不能这般说,圣人趋吉避凶,这都是常有的事情。
若不是为了我那弟子,我又何需在这里与你废话?“
两人都是老狐狸了,也都是第一任国师的弟子,当年国师叛逃之后,由安如代掌了国子监祭酒的职位。
如今国子监式微,一日不如一日,安如倒显得浑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听之任之,这自然让夏歧有些不爽了。
所以师兄弟两人每次相见,都像是开了一场吐槽大会。
……
宁荣街。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皆是因为这在这条街上有御赐的两座国公府邸,名为宁国府和荣国府,两府几乎占满了整条街道。
今儿宁荣街一如以往般热闹,程曦渐开,温润阳光照在街道上时,不管是宁国府还是荣国府的人,以及依附两府而存在的同族和仆役们,都已经忙碌开来。
街上行人往来,都匆匆忙忙。
赖二是荣国府的家生子,也是大管家,平日里除了统领一些杂事之外,也负责看家护院,他今儿尤其的精神,自是以为在大小姐回府这件事儿上立了不小的功劳。
荣国府大门外,两头石狮子赫然而立,赖二带了十数个小厮,人人手里拿着棍棒,正在引颈张望,似在等着人来。
那赖二说道,“好个许庆,竟还敢登门,真是不知死活。”
却是。
他半个时辰之前,收到许庆差人送来的拜帖,说是今儿是三日回门,那贾元春已和自己拜了堂,成了亲,他自不能失了礼。
拿到拜贴后,赖二不敢耽搁,立刻就送入了府里,自己也纠结了一众小厮们,就想着让许庆吃些苦头。
他已等了些时候,却不见许庆人影,不免有些心急,恰巧这时宁府里的老仆人焦大手握着酒葫芦不知从何处渡了过来。
赖二打趣道,“焦大爷,这才早上,你已又喝上了么,远着些,我只怕待会儿溅你一身血,你一个老鳏夫,又如何使得?”
“日恁娘,”焦大喝得晕晕乎乎,当即破口大骂道,“赖二,你焦爷爷陪老太公争战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这会子……”
“咦,”他骂得正爽,还想再给赖二上一课,那料却听到从宁荣街那头传来咿咿呀呀的锁呐声,让焦大眯缝了眼睛,张着耳朵倾听。
却见,
一群乐工吹着唢呐,后头跟着一群力士,抬着红布包了的礼物,正施施然的朝着荣国府大门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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