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你且去!“许裨虽已年迈,但尚能饭食,身体也尤为硬朗,最好的就是这口酒,他一听许庆说有好酒,自是万分高兴。
许庆这边拱了拱手,抬步往新房处走,心下里思量道,“从拜堂的时候往前推测,如果孙家小娘子被更替,恐已过了半日了。
不知她现下如何,是否已经遭了毒手?“
这般想着时,许庆心里对婚床上躺着的那个美人儿,就更多了几分的忌惮,以及疑惑不解。
她到底是谁?
又为何这般做?
“吱呀!”推开门,许庆正在考量,如果那美人儿仍在昏睡,自己又该如何做,是暴力的扰她清梦,还是温柔以待。
却不料,门开时,许庆放眼望去,贾元春身穿大红色的喜服,安稳坐在桌案旁边,如沐春风,她那身姿风采,当真是:娴如娇花照水,静如处子仙妃。
那红烛虽已烧残,烛泪斑斑,昏黄的光却幽幽明亮,映在她的脸上,只觉人比灯瘦,连光亮在她面前,也比之不过,好似暗弱了半分。
“咚!咚咚!”
许庆心脏猛然间跳动了几次,仿若擂鼓,浑身的血液涌动,那隐藏在身体里原身的记忆,这会子如洪水般冲破桎梏,全然的逃逸而出。
他心里原先的那个模糊倩影,好似在这一刻遇到了最原始的根脚,找到了出处,一个烛光下美人的样子,和那模糊身影,不差一毫的重叠。
全然没有一丝缝隙,严丝合缝。
“是你?”许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由往前挪了两步,瞧着贾元春说道,“怎生是你,我记得……你已选秀女入宫。”
似有许多话,可许庆不知从何处提起。
到这时,他自然不用别人提点,也已经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断然不是什么孙家小娘子了,而是自己原身儿时曾遇到过的女子,贾元春。
那记忆的闸门打开,就不曾闭合,也让许庆知道,自贾元春入宫之后,他还曾傻傻的在贾家田庄外张望,希冀能够一晤。
可到底只是一晌贪欢的傻小子,曾做出过的荒唐傻事罢了。
既已知贾元春入了宫,此身可能再无缘得见,原身这才狠下了几年苦功。
先是中了秀才,又想要入学宫就学,就是满怀期待,将来中了举人,中了进士,能够得到一官半职,或还能够和贾元春再次相见。
这也真是造化弄人了。
原身身死,这时的许庆穿越了过来,却不期然娶了亲,竟然阴差阳错之下,便是贾元春。
许庆有些惊讶,却只讪笑,只叹命运捉弄,时有恩赐,时有灾秧,这次明显是恩赐了。
他只定定的瞧着贾元春,却见她本有些埋怨眼神,却忽儿展颜一笑,说道,“是我,原来你却……也是你。”
贾元春说话时面含微笑,脸上本有埋怨意味,这时已消散开去,变成一种放松后的解脱,或她在这时候,恐已认定了这门亲事。
或她也知道,自己那原本认定的命运,从这个时刻开始,已产生了变化,如奔涌的河流,突然遇到了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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