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轻轻停在大宅门前,唢呐声与炮仗声不绝于耳。
老刘张口喊了一句——
“新娘子来咯,请新郎踢轿门迎新娘!”
循着村里的规矩,众人开始起哄,但因为嫁过来的新妇是狐女,他们也不敢过多放肆。
刘老五穿着一身新郎官的衣裳站在门口,胸前顶着一朵大红花,脸上笑容满面,好不欢喜的模样。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这位年轻的新郎官儿踹开轿门,小心翼翼地扶着里面伸出来的那只娇嫩白皙的手。
新娘在一片欢呼声和唢呐声中出门,跨火盆走红毯儿过红门,被人迎进了洞房。
……
“当时那个热闹啊,老头子我是毕生难忘。闹洞房时,大家伙都想看新妇的容貌,刘老五不好意思揭盖头,听着狐女娇滴滴喊一句夫君可揭时,哎哟那个表情。”
老刘抽了一口旱烟,眼里揣着几分感慨,
“那姑娘,是俺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脸儿好看,杏眼桃腮的,身段儿也好。可把俺们羡慕坏了。”
旁边,头戴斗笠,身着玄衣的少年听完,沉默片刻,指了指旁边:“那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旁边是一座豪华的大宅院,它被修葺地十分精美,瓦是琉璃瓦,石是大理石,就连这门都遵着九州贵族世家的那般,刷了朱红油漆。
只是如今,这朱红大门已经破损严重,就连门上镶嵌的百十颗金珠子也被人撬走了。
再看大宅院,琉璃瓦蒙尘,大理石中杂草丛生,原本应该十分热闹的院子却冷清无人,只展露一片道不清的荒凉与寂静。
“只能说刘老五福薄吧,那狐女嫁过去没多久,他就害了一场大病。狐女跑去母家求药的路上,这刘老六又被土匪打劫了,一家的财产都被劫走了。刘老五听完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那狐女也不知所踪。”
老刘叹了口气,
“院子里的家仆知道掌家的都不在了,就把这宅子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卷走。”
所谓树倒猢狲散,也莫过如此吧。
沈冗瞥了一眼那坑坑洼洼,丑陋不堪的朱红大门,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罗盘。
罗盘上的细针直直指着这荒废的大宅院。
他循着指针而来,看到这里无人,便问了路过的老刘。
却不想这里已经荒废十年。
“老伯,这村子近来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沈冗又问。
“怪事么……让俺想想哈。”老刘又抽了一口旱烟,细细思忖片刻,忽然开口道,“啊呀,想起来了,村口那对小夫妻,最近老是半夜听到特别奇怪的叫声,吵的他家娃娃睡不着觉,老是半夜哭。”
这也就算了,从那一家的娃娃开始哭泣后,最近陆陆续续的又有人听到特别凄惨的怪叫,吓哭了不少娃娃,村民们都觉得瘆人。
怪叫?
“什么怪叫?”
“咋说捏,俺形容不出来,总之听着挺惨的。”老刘吐出一口烟,看向沈冗,见他一身打扮不同寻常,便好奇问道,“这位少侠面向不凡,不知是修士还是武士?”
“在下乃是一介散修。”沈冗作揖,“多谢老伯诉事。”
“哎,这有啥好谢的。”老刘摆摆手,望着沈冗的眼神多了一分尊敬,“这年头修士少了啊,俺几十年都没见过了。”
上一次见到,还是他去九州跑腿给人抬花轿的时候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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