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尸骸血肉全无,只剩一具骷髅,干净得过分,唯有一丝丝血迹还残留在白骨上,触目惊心。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强忍着呕吐感,仔细一看,尸骸应该是挂在木梁的钉子上。
百姓家里的木梁上,常会钉几个大钉子,用来挂腊肉、种子等物,防止老鼠偷吃。
谁成想此时竟挂了个人。
“看什么,都出去都出去!”
两个赭衣汉子拨开人群,进入屋子,抽出刀:“再不走,就是妨碍公务罪,我们可将其捉拿入狱!“
原来这两个是城主府的人。
一共十一二人顿时一哄而散。
“等等!方才你们看见什么,不要乱说,不要传扬,否则,同样是大罪!”
这些人用力点头,快步离开。
城主府的人连忙把门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
只剩一个大娘还在屋里嚎啕大哭,应该是这家的人。
李初也出了院子,脑子里却始终盘踞着方才那一幕。
实在太过惊悚又诡异。
这个世界带给他的不安全感又加深了。
……
到了武馆,李初跟着许诸练磐石拳。
两个时辰过去,他收起架势。
“嗯,照这样下去,再有六七天,就可以教你招式了。”许诸拍拍他肩膀,笑道。
李初淡淡一笑。
他心里明白,若不是这几天要把能量用在踏风拳上,磐石拳的进度还能更快。
休息片刻,他又要出发去王家了。
正打算走,朱清把他叫到一边。
“你今天早上回来,看没看见什么事?”朱清问。
李初心中微动,道:“半道上看见一桩命案,死者死状极其恐怖。”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那里离王家不远,你这几天千万小心,实在不行,回武馆住几天。”
“师姐知道什么?能否跟师弟说说?”李初诚恳道、
朱清抬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死的是一个叫李必新的人,四十多岁,跟老婆住在一起。事发时刚到五更天,夫妇两人在楼上睡觉,李必新先起床下楼。”
“他老婆听着李必新下楼的声音,之后陷入诡异的安静,一点声息也没有。她发觉不对劲,叫了一声,没听到回应,下楼一看,只见遗骸挂在梁上,往下淌着血,前后不到半刻钟。”
李初静静听着,寒毛耸立。
谁有这种能耐,无声无息的杀死李必新,而且能在半刻钟里,把血肉剔得干干净净。
“你以为是什么人干的?”朱清看着他问。
李初摇摇头:“不知。”
朱清声音又压低一些:“不是人,是邪祟。”
“邪祟?”
李初心头一跳。
邪祟此物,无论是谁都不愿提及,极度忌讳,现在竟然就出现在他身边。
“你听好了,邪祟又叫肉祟,长得……”
朱清正与他耳语,忽地一人站在隔壁院子,透过月洞门喊道:“小姐,馆主有事找,要你立刻过去。”
朱清一愣,道:“好,我马上去。”
于是一边走一边道:“明早你回来,再跟你细说,要是碰上邪祟,什么都不要想,只管跑!”
这句话说完,朱清也就走过月洞门,消失在李初视野里。
“邪祟,肉祟……”
李初皱眉念叨,眉间透着几分凝重。
他紧了紧手里的刀,这才踏实一些。
甩甩头,出了武馆,向王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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