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练了数年的棍棒竟然连一个读书人都打不过,心中正在憋闷,见到场外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当即语气不善起来。
“你又是谁?为何出现在我们史家庄?生的这般粗野,莫不是少华山的细作?!”
庄户们听他这样说,心中都是一震,这才反应过来全都围上去,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把大汉捉拿的架势。
寇云却是从大汉的身形和气质中已经看出了不同,又看到校场外围停着的一辆木架小车,车上还坐着个白发老妪,心中暗道难道是他,赶忙喊停。
“史大郎,大家切莫动手!”
寇云却在刚刚一棍挫败了史进,庄户们听到他的声音立即产生了一丝迟疑,看向了史进。
“在下下珪寇云寇天行,我看这位大哥生的甚是雄壮,敢问英雄尊姓大名,从何出来,到何处去?”
趁着这短短的功夫,寇云已经三两步上前,不等史进开口,把庄户拨开,冲大汉拱起手。
大汉连忙摆手,抱拳道:“不敢当!在下王进,曾在东京禁军中任职,现在却不过一介白身。此次带着老娘从东京来是要往老种经略相公处去谋个前程。路过贵庄只是凑巧,听见庄中喝彩连连甚是热闹,好奇之下便忍不住过来瞧瞧而已,绝非什么少华山的歹人。”
“哎呀!莫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那个王进?!”寇云故意惊呼一声。
史进和庄户们立即被他和王进的对话给震住了,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王进。
王进叹了口气,“王某早已去职,再也不是什么教头了!”
“王教头功夫在身,便永远都是教头。”寇云又奉承了一句,同时向史进递眼神。
史进听到王进居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知道是个有真本事的,早就心痒难耐想要上前结识,与寇云对上眼后,当即心领神会,上前冲王进抱起了拳。
“不曾想竟是王教头,刚才是史进有眼无珠,言语上怠慢了王教头,还请王教头莫要放在心上!”
王进哈哈大笑,“是王某唐突,二位不需如此!”
“既然王教头来到了我们史家庄,身为史家庄少庄主,我史大郎自然要以礼相待,快,速速去杀猪宰羊,多弄些好酒好菜,我要好好招待王教头!”史进雷厉风行,立即叫庄户准备酒席。
“少庄主太客气,王进愧不敢当!”
“王教头莫要推脱,来呀,快把老太君请进庄里去!”
史进既然发了话,王进推脱了几次自然都推不掉,最后只能连带着自己的老娘一同被请进了史家。和史太公相见完毕,又安置好了老娘,三人这才来到一个单独的小院里又开了一桌。
酒至半酣,说起王进在东京的遭遇,史进感同身受,气的当场站起猛拍桌案,恨不得绰起长刀直奔东京,将高俅父子头颅斩下。
寇云和王进一同劝了半晌,这才把史进劝住。
过了片刻,寇云放下酒盅,又把话题转到了史进的功夫上面。
“史大郎急公好义实属难得,只可惜遇人不善,棍棒功夫只是学了些花架子,没有真材实料在身,空有英雄志难以展雄风啊!这一点,想必王教头刚刚也已看在眼中吧?”
“寇二哥所说不差,常言道‘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棍法虽然进门容易,但是其中关窍想要吃透,所要花费的功夫比之刀枪并没什么不同!史大郎的棍棒,底子还是很不错的,只可惜力道虽猛,却直来直去少有变通,声势浩大,又不过是虚有其表,应是没遇到一个得力的师傅!今后再求良师好好练习,倒也不怎打紧。”
被这俩人一个花架子一个虚有其表,史进纵使酒劲上头,但毕竟年少气盛,当场就脸红脖子粗,却因为真的在棍棒上输给了寇云,便只是喝酒。
王进随后把话题转到寇云身上,道:“对于寇二郎我却更感好奇,身为州学舍生,你又如何学来的此等犀利棍法?”
王进这样问其实有些突兀,并且不合礼数,只不过寇云并不介意,而且他早有准备,立即又把跟史进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一副坦诚的样子。
“不知那古册是否还在?”
“先父尚在时便已将之付之一炬了!”寇云摇头。
“那就太可惜了!”
王进立即以为里面是有一段不便外说的往事,当即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与王教头的功夫相比,我从古册所学的一招半式也不过都是皮毛,当不得王教头如此在意。倒是关于史大郎,在下有一个提议。”弯弯绕绕,总算是把话题带到了此处,喝了几杯酒水的寇云脸色也有些泛红。
“今日既有缘叫王教头与史大郎相识,说明实乃天意,不若史大郎便拜王教头为师!如此王教头可让令堂在史家庄养病,史大郎则跟着王教头学些真正的功夫,岂不是两全其美?”
“此言甚妙!”史进眼睛一亮直接站起。
王进一惊,赶忙站起身就要婉拒,不料史进已经无比娴熟的跪了下去,纳头就拜。“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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