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硬的嘴也不怕和爱人亲热的时候磕伤了对方。
难道这位修女未来的道路便是嘴硬?以嘴硬成神,然后在世界毁灭之后,怕不是这张嘴还留在原地嘴硬道:
“我还没死。”
差不多得了。
“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一直胜利的人,不过输掉之后再赢回来不就行了吗?1比1就是平局不算输,再赢一把就是2比1。”
安娜蹲在牢房之前,彷佛在开导小孩子一般将脑海中不多的道理说了出来。
只要赢回来就不算输,再赢一次便是赢。
那是约书亚曾经挂在嘴边的话,那时候的安娜跟着约书亚混三天饿九顿,对方便是用这句话来安慰安娜。
只要赢回来就有饭吃,输是常有的事情,而人生只要赢下关键的一局就够了。
事实上约书亚确实赢了。
那一天他说服了安德烈神父,用自己的未来成为一个好人的“代价”换取了神父的收养。
在那之后两人就告别的乞丐的身份,那些原本欺负他们的乞丐,也在那一瞬间就彻彻底底失败了。
“赢回来……就不算输?”
这是老者没有想过的道路,以前的他追求的是极致和纯粹,任何失败都是污点。
没有人喜欢一件沾了墨水的白袍,无论那个墨水有多小。
老者以前便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如今的安娜却给他了一种全新的方法。
既然白袍沾上了墨水,那么就请一位画家在上面画上好看的图桉吧。
为了一点墨水就扔掉一件白袍实在太过浪费了。
“一个普通人长寿一点可以活六十年的光阴,而一个开始修炼的人更是难以估计,一时的胜利无法说明什么,人只要没有死就还有未来,有未来就有无限的可能。”
安娜离开地牢之前留下这样的一句话,这让老者充满了愕然可是……
“可我的路已经……”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安娜的声音从逐渐失去光彩的地道中传来,这句话似乎也是约书亚说过的,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说的安娜却依旧记不清了。
昏暗的牢房中老者怔怔出神。
上古蛮荒的时代,一个个神明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他们变成了她们随后点燃了文明的光。
那么此时的老者能做到吗?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老者,他不屑于回答这样的问题,那时候的他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年迈的他却说不出话,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斥着怀疑,但是这样的人生不是很有趣吗?
曾经的路既然崩塌,那就重新再建一条吧。
老者看着装满食物的篮子,不知过了多少年他再一次有了饥饿的感觉。
那只是普通的面包,可咀嚼起来却带着一丝甘甜,这种味道却比曾经任何一种山珍海味都要甜美。
他复活了,作为一个人类。
复活。
……
“薇拉?你先回去了吗?”
夜晚的教堂虽然不至于灯火通明,可必要的照明还是有的,只是此时却不见光芒,反而有着一丝丝凉意。
薇拉不可能在没有交班的时候就先回去休息,那么说……
“滴答”
一滴雨水落在了安娜的身上,随后便是越来越多的雨水。
空气很湿润,温度很低令她感觉到寒冷,垃圾堆的臭味袭来,这种感觉让安娜很是熟悉。
“是吗?考验开始了啊。”
安娜看着地上积水的倒影,在那水中映照出来的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那是她小时候的样子。
能在圣罗琳大教堂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不惊动雅各布主教,这说明对方也有着教会的背景。
安娜了解了此时的情况,随后光着脚踏向前方,在这片阴冷小巷子的末尾,一位独眼的骑士立于她的面前。
“圣徒修斯的传承者,放弃衔枝之剑或者踏上试炼之路,这是最后回头的机会。”
骑士的手按在剑柄之上,无论是安娜做出什么样的回答,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判断。
“在做出选择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问。”
“黑暗圣堂能给予我多大的帮助。”
小小的安娜发出了质问。
黑山镇的那一幕她永远不想经历第二次,要让约书亚独自去面对那样的存在,要靠着约书亚的血才能活过来。
这样的结果……岂不是和还是孤儿的时候一模一样吗?
安娜学习斗气是为了什么?
那是为了保护约书亚的力量。
“嗯?”
骑士眉头一挑熟悉的气味传入他的鼻腔,那是鲜血的味道。
“滴答滴答”
不知何时天上那清纯的雨水变作了粘稠的血水,它们落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溪流在两人的身边蔓延。
这个是战争骑士的力量。
“呵呵有趣的问题,那么我就默认你要走上黑暗的道路对吧。”
骑士拔出了长剑,做了一个圣殿骑士的骑士礼,随即开口说道:
“饥荒骑士杜兰特,为你献上永恒之梦。”
长剑刺向地面,随后一道道裂纹遍布整个梦境,随着梦境的崩坏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
“她的试炼才开始你就到了吗?圣徒修斯的另一位传人。”
圣罗琳大教堂中,杜兰特合上了手中的经文,他起身看向门口的方向,那是一位年轻的神父。
不过面对一位饥荒骑士,年轻的神父并没有回话,而是将手中的毛毯盖在了一旁熟睡的修女身上。
“安娜她怎么了?”
“放心,只是一场梦中的考核罢了,通过了就是有资格进入黑暗圣堂,没有通过的话……”
杜兰特摸了摸自己的眼罩,那空洞的眼眶中竟然传来一丝刺痛感。
这是被杀意刺激后的反应。
有趣了,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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