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吃不饱
风青又是重重磕头,不断道歉。忽然有一外家人冲到他身边,将他拉了起来,风青原心怀谢意,却仅仅须臾便察觉不对。那名男子袖中藏小刀,架住了风青。他立即连着风青回身,冲着台子大骂:“你们这群疯狗!风棋!这家伙是你重要的随侍吧!快将我父亲的遗物交出来!”
风青吓得脸色死白,双唇歙张不定,“少爷”二字左右就是吐不出来。他之所言,众人齐齐惊异,全然明白不能。
其实那人背对着三十几名外家人,正后方则是世家公子们,也就表明着他认为身后那些人都是友非敌了。
聂英紧蹙眉头,不知当救不当救。他并不讨厌风青,与蓝臻羽一搭一唱也只是要激出风棋的真面目,也没想过那胆小懦弱的风青会成了程咬金。不过,他确实很在意那人说的“父亲的遗物”。
姑且有三个可能。第一是那人遭逢与灯火阑珊处那般灾;第二是风家并吞他家不成;第三是那人之父依附风家却不幸身亡。
原因如何?也只能继续看下去了。
风棋松了松神情,又拧起了眉头,睨视而下,道:“你是何人?”
台下那人瞠目结舌,架着风青的力度越发加重。聂英忽然有些想笑,那人对风家有大恨深仇,可风棋压根不认得他。
那人正要答话,风棋却平缓下来,面色一沉,抬手一挥,淡淡道:“一光。”
那人一怔,忽有一阵利风疾来,他感觉到一股凉意,又感觉到一股温热,接着又感觉到一股空虚,最后感觉到的,是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
那人大声尖叫,袖中小刀匡当落地,除了利刃,还有与其相连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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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家一众人吓退了一步,谁也没看清方才的情况,但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蒙面之一较为矮小的那人,长剑都还未收鞘,且刃上还滴着鲜血。
那人惊声狂吼,脸色死白,抓着自己前端空虚的右腕,踉跄地退了两步,使得世家公子们往两旁退去。
风青颤抖地回过身,看到那人腕前空虚,吓得向后跌去,绵延流出惊惧的低吟。
被称为一光的蒙面人跨出一步,就站在风青身侧,举剑对着失掌那人。
全场静默片刻,台上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一光,撤。”
一光霎时甩去剑上血迹,将剑收鞘,退回了原位。
台上又传来一道声音:“风青,滚过来,真是丢脸。”
在断掌那人的惊叫中,风青听是听到了,可他根本行动不起来。忽然又有人走了过来,他还惊魂未定、心有馀悸,在来人走至身侧碰触到他时,他还本能地挥手反抗,却仍被抓个正着。
风青瞥见八卦麒麟,才意识过来,原来是自家人。接着,他直接被拖上台子,等自家人松手后,他又跌倒在地。风棋仅是冷冷瞥了风青一眼。
风棋睥睨台下,道:“脏死了,快拖下去。”
说毕,周围又来了三名风家修士,不顾断掌那人嘶吼尖叫或是挣扎反抗,直接将人拖走,徒留满地鲜血,以及右掌与小刀。之后又来二人,一人持一厚布,一人持一长叉,将断掌戳起来包了进去,之后拾起小刀离开现场。真的只剩血泊了。
一众外家人不言不动,所有人都忌惮着蒙面二人的实力。如果他二人也在台子上的话,聂英与蓝臻羽倒是敢继续夸夸其谈,可如今剑已饮血,只要风棋一个下令,这个距离加上方才出剑的速度,根本躲不掉。
无风却透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方才领路的那个人走到前方,还是带着四名少年,与蒙面二人倒是离了些距离。领路者道:“还请诸位将佩剑交与我们保管。”
就这么一句,没有任何解释。众人当然是怨声载道,仙剑即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后方有一声喊道:“开什么玩笑?佩剑交给你们了,我们不就手无寸铁,任你们宰割了!”
领路者随声音看去,自是无果。他浅浅叹了口气,扬起一个看来毫无情感的浅笑,道:“嘿嘿……是这样的,诸位也知麒麟岗上布有法阵,走尸才出不来。那即便诸位进去了,法阵也不能撤,我们是怕诸位仙剑的灵力对法阵有所影响。”
顿了顿,又道:“还请诸位莫要担心,我们有另外准备佩剑与诸位使用。”
白云飞皱眉沉声道:“那走尸用寻常刀剑灭得去?你当走尸与你一般不堪一击?”
于他身后的唐禹轩惊了一惊,连忙掐住他外衣一隅,虽说晚了一步,但明显是在制止他。白云飞瞥了身后一眼,神情还是格外凝重。
唐禹轩瞧见那道目光,他忽然觉得,白云飞并非单纯在质问与数落风家人。
既是世家公子发话,领路者定了一定,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又上提了一些,道:“公子莫急,有法阵在,肯定灭得去!”
蓝臻羽颦眉道:“行,你先拿着要配给我们的剑去灭灭看。”
领路者一下敛起笑容,阴阴地看向蓝家公子,沉默片刻,他低低喊道:“收剑!”
语音一落,周围的风家人全围了上来,保持着约十五大步的距离,却将他们困得密不透风。领路者作揖又道:“还望诸位配合。”
白云飞两手按在佩剑上,一个伏身踏了出去,越过最前头的蓝臻羽时将剑出鞘,由下而上朝领路者劈出一道剑气。唐禹轩的反应慢了一些,他不就那一瞬间没死死抓着吗?
领路者才正要将面门抬起,压根躲不过去,可身后一名少年眼明手快,及时抽剑,凑上前挡了下来。领路者吓得退了一步。
四周风家人一阵骚动,即将要缩短距离,台上却传来一道声音:“不许动手!”
周围立刻安分下来。聂英一个咬牙,也跨出步子抽剑劈了过去,怎料又一名少年窜出来,稳稳接下。白云飞并无继续动作,倒是聂英还想再攻,甫抬剑,便冷不防被抓住手腕。他吃惊侧头看去,竟是陆苓。
聂英还未来得及反应,陆苓便一个发力,退步的同时也将聂英向后拉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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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英倒是没跌倒,当然也没跌到陆苓身上,而是稳稳站定了。聂英甚至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
蓝臻羽朝台子大喊:“风棋!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欺人太甚!”
风棋缓声道:“来我风家,遵我风家。不从者,依律处。”
聂英咕哝道:“笑话,真当我们是家犬?”
场面安静得诡异,片刻,金冠杰朝台子喊道:“风公子,金某的问题,你尚未答完。”
他的神情与声调与平时不同,更像是在比武那般的认真。
背后一群外家、各家门生心内齐齐对金家公子敬佩不已。
领路者吞了口唾沫,拂开眼前的少年,朝金冠杰作揖道:“金公子,还请您将佩剑交与我们,做个榜样。”
如此一来,金冠杰的行动便是十分重大了。众人齐齐看向他,只见他瞅着领路者片刻,手劲柔畅地卸下佩剑,却未交递过去,道:“我与我家门生的佩剑能交出去,但金宵的佩剑恕难从命。若贵府执意要取,莫怪金某强护了。”
金冠杰于一众外家眼里看来,与雄豪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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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路者又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向自家少爷,那神情足够明显了。领路者立即将面门回正,讪讪笑道:“依金公子。”
顿了顿,他扭头喊道:“收剑!都注意了!这些佩剑比你们的命还重要,都给我拿好了!”
领路者身后一门生朝金冠杰行去,躬身抬双手,金冠杰毫无迟疑,将佩剑交递过去。除金宵外,另外两名门生亦不吭一声,将佩剑交了出去。
金冠杰带头交剑,形势一下扭转过来。其实打从进了风家的门,便是风家处于上风,金冠杰反而平衡了这个趋势。
一群八卦麒麟裳围了上来,一众外家咬牙暗骂,神情哪有一个是想交剑的,可手还是乖乖将佩剑递了出去。
就剩公子们与世家子弟尚未交剑了。
白云飞瞧向金冠杰,道:“金兄,你是认真的?”
金冠杰道:“金某未曾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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