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成华缓缓点头,道:“……花向晚,正好,省得我苦恼起名!对了陆苓,这云中君怎么还是没变,看着永远像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陆静虚道:“……我听二伯说,他问道当年,云中君便是这副模样。”
聂成华讶然:“你二伯!那这云中君到底活了多久!”
陆静虚神色一敛,道:“云中君已是仙身,延年益寿,返老还童,永保青春,何需见怪?”
此时,云中君回来了,手上捧着一个面具,只有上半脸的,左半边下缘多了一小块,正巧可拿手,而代面右眼旁画着一朵精致小巧的梅花,随后递给了聂成华。
陆静虚失声道:“云中君!这……”
聂成华难得看到陆静虚这般失态,笑盈盈地接过了面具仔细端详,开心笑道:“哗!这梅花画得真好看!云中君怎知我最欣赏梅花!不过这梅花是陆家的家花,陆苓,这难道是你家的东西?”
他想,云门与陆家交好,云中君有陆家的东西也不奇怪。
陆静虚神色复杂,没有答话。
云中君浅浅一笑,道:“这代面,正是疏影佳人所作。”
陆静虚愣了愣,微微撇开了视线。
聂成华怔了一怔,立即想出那疏影佳人便是陆静虚,连忙称赞道:“哦!陆苓,没想到你手艺还不赖!这面具摸起来手感真好,作工精细,一点儿也不粗糙!这梅花笔触轻柔,栩栩如生,唯一可惜的,就是一朵太孤单了!”
陆静虚神色一紧,微微叹道:“……有闲情再替你加一朵。”
聂成华灿笑道:“好!这才符合我花花公子的名号!”
二人道别了云中君,来到在水一方,这里的灵气让聂成华特别熟悉特别舒心。
曾经他第一次进来,是半夜偷摸进来的,那时还不知在水一方是个什么地方,怎料被陆静虚撞见,本以为不会再相见了,结果都是痴人说梦。
长长的石板路、大树下的石桌石椅,那些他都熟悉得不行,而前面那栋屋舍,如果以时期来算,这是他第三回进来,上一次也是躲,这一次也是躲,但情况的确大不相同了。
聂成华试戴了一下面具,发现还挺合适的,照了照镜子,又不免洋洋得意起来,道:“陆苓,你这面具配上我的帅气,简直是天作之合!”
陆静虚坐在案前,低着头喃喃道:“……别胡说。”
聂成华取下面具,信手放在了镜子前,嘻嘻笑笑地跑到陆静虚面前坐下,道:“陆苓小姐,天下这么大,我该去哪儿找连长啥样都不知道的苏尔图?藏玉的事暂且不急,我金丹被毁,鬼道又不能乱用,顶多做些小道具玩儿,我现在跟个废人没两样,你说吧,接下来该如何?我都听你的了!”
陆静虚真想冲着那句“我都听你的了”提一些奇怪的要求,若是能够不管苏尔图,从此修身养性,安生度日,不问世事……但这些终究是痴人说梦。
她淡然道:“藏玉剑尊一事,我会请兄长代为调查,兄长与清竹公交好,方便探听。若唐门知情不报,擅自行动,自不可姑息。眼下调查苏尔图为先,不妨去扬州黄宅看看,黄家庄已被旁室接手。不过,我带回去的那具无头尸,我已托兄长处理,要等到消息传来才能走。”
聂成华两手撑着下颚,悠然道:“嗯嗯,好,不急。消息来之前,你就多给我讲讲这几年发生的事吧?”
看他格外老实,陆静虚有些措手不及,只得点头应道:“好。”
聂成华笑道:“那就先从唐门讲起吧!我跟唐门不大熟,去都没去过!你说说唐禹轩跟唐迭易如何了?”
聂成华就像个等着听故事的小孩,眼神纯真的看着她,流露出满满的好奇心,陆静虚从见到他便在想,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事,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为何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陆静虚微微一叹,侃侃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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