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默然了片刻过后,单义朝还是解答了他这个有些不着调的问题。
“虽然天魔海中有一些妖兽的视觉退化,看不清东西,但这遮天兽可是例外……它本体是某种上古鸟类,又是霸主级别的妖兽强者,基本可以达到一目千里,明察秋毫的地步。”
长生陷入沉思,大脑之中的各种线索在相互交错,组合成新的讯息。
遮天兽是天魔海中顶尖的实力者,这种存在出现在外海的边缘本就有些奇怪,再加上它明明有着超绝的视力,却无视了自己乘坐的这艘海船。
一切信息,都指向了这只遮天兽恐怕在寻找,亦或是逃离着什么东西。
以它的实力,逃离大概不大可能。
也就是说,遮天兽前往自己所航行的方位,应该是看或嗅到了什么。
能让一只天魔海霸主级别妖兽感兴趣的东西,恐怕也就只有能增强它实力的神丹异宝,或者是实力等同的强者了。
等等,强者?
长生像是找到了什么关键信息,猛然从座椅上站起了身子。
他这一惊一乍的模样让单义朝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常笙兄,你这是?”
“她又来了,真的是阴魂不散……”
长生自言自语般的低语,让单义朝还以为他被刚才的遮天兽给吓傻了,有些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
“不对,天魔海上禁止飞行,即便她那种境界,应该也不能违背这里的规则……那她是如何跟过来的呢?”
长生思考了良久,都迟迟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直至他忽然想到仲孙明问的那句胭脂,脑海中似是灵光一闪,瞬间就明晰了全部。
自己当初在罗天城内昏迷的时日里,黎衣能找到机会对胭脂动手脚。
她定是像当初在楚国境内一样的手法,替换成胭脂的样貌形态,潜伏在了自己的身边!
而且这推论一旦成立,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昨日胭脂的神态行为都有些怪异,若说她是黎衣,这一切好像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而最为关键的是,方才在他与仲孙明交流的全部过程中,胭脂都没有露面,她一定是用某种特殊的法子引来了遮天兽,才会造就这种局面。
自己只需要验证她眼下是否在船上,就基本可以判明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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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沉着面色推开一扇扇舱门,果然在二人和他人的房间中都没有见到胭脂的身影。
按理说,胭脂的境界低微,无论是术法和剑术都不太出众,她本人是不可能远离舱室的。
所以这胭脂定是黎衣假扮的!
突然,长生行进的步伐在即将抵达船尾处时,缓缓停住了。
面前的舱门隐隐有热气腾绕,内里还传出了涓涓细流的声音。
长生全然被自己的猜想给乱了分寸,没有细想这声音的不对,直接开门闯了进去。
当他大开舱门,挥手散去了门边的水雾,才发觉到事情的不对。
只见这间舱室白雾缭绕,如梦似幻。
与其他简朴的舱室不同,这舱室居然多出了一个屏风和几张长椅,突出了一个女子居所的雅致。
透过水雾弥漫的屏风,能隐隐窥见之后似乎是立着一座木桶,有一道苗条倩影居于其中,正在用雪酥细直的藕臂为自己浇水净身。
“这……”
长生瞬时反应过来,胭脂居然在船上,只不过是躲起来洗了个澡。
联想到那丫头不喜与外人打交道的模样,像是会干出这样事的人。
“啊?是谁!”
屏风之后水花四溅,胭脂像是抱紧身子缩进了水中,但当她细听清楚了长生的声音后,紧绷的神经和躯体才有所放缓。
“公……子?”
长生见被认出了身份,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嗯,是我。”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先前那仲孙明给我的钥匙,我见你们都上了船板,才想着来此处洗干净身子。”
长生细细一想,好像确有此事。
当初在二人登船之时,仲孙明派人送过来过一串钥匙,说这是船主夫人的钥匙,因为担心胭脂一个女子用不习惯舱室内的东西,才特意拿过来给他们用。
此举是为了向他这个主人示好。
长生面色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本来确信凿凿的事情,居然出现了新的变故,他原本坚定的怀疑多了几分动摇。
“公子,你这时候闯进来,动作还如此粗鲁,莫不是早就是你谋划好的?”
“啊?”
长生本想问胭脂其他的事情,却没想到被对方抢先一步,问出了一个自己无法解释的问题。
“公子,你该不会是人面兽心,日日夜夜都想着那些不堪下流的玩法吧?昨天夜里也是,明明奴婢是因为每月一次的流红,身子不太舒服,可公子却三番五次的戏弄人家,总想占人家的便宜。”
长生被这句话说的面色僵硬,脸部抽动,险些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原来昨日胭脂是因为流红才不愿意自己多做亲近的,自己真是错怪她了。
“今日就更过分了,居然明知奴婢要来洗身,就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还欲行不轨之事……奴婢现在算是懂得了,公子就喜欢玩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喜欢奴婢不情不愿的模样。”
眼见胭脂的话愈发过分,长生急忙喊停了她的妄想。
“打住!打住!”
再让她说下去还了得?自己的一世英名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我来这儿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不必多心,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
胭脂本想再开两句玩笑话,但听长生的话语之中有些认真,便停了玩闹的心思,转而用清明的声音答道:“知道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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