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看完了刘孔、耿纯留下的诸营中这个最大的营地,——别的小营没必要再看了,营是越大越难筑好,供数百人、千把子人驻的小营,筑造的难度不大,对於这种小营,实际上包括供几千人驻的中等营在内,曹幹现都已是有较为充足的经验,都已有足够的能力去筑了,营墙、辕门的修缮还在进行,不过营区内的议事帐,褚交领着亲兵已收拾好,曹幹遂与张曼入帐。
随从入帐的还有刚才陪着曹幹、张曼巡看刘孔此营的诸将。
坐定以后,曹幹目光视向两将,笑着说道:“刘公、魏君,有劳你们诸位了!前不久,君等率部从昌邑来了乘氏,在乘氏还没让君等休息上几天,便又辛苦君等来了成阳。”
这两将分是刘威、魏元。前些日,定陶方面获知,有一支义军从昌邑去了乘氏,这支义军正即是刘威、魏元两部。他俩是奉刘小虎的命令,来增援曹幹的。话到此处,却则说了,刘小虎为何会於这时,派他两部来增援曹幹?原因不言而明,这自是因刘小虎闻知了李顺等的兵败此事,担心曹幹部可能会因为此败而兵力不足,故此遣了刘威、魏元两部来相助曹幹。
不过说是两部,刘威、魏元两将带来的兵马总数并不很多。
刘威在刘小虎帐下,本是负责辎重运输的将领,他手底下的部曲不多;魏元是降将,刘昱一直没怎么给他补充兵力,几次战斗下来,他的部曲颇有减员,於今只有三四百人。他两部合兵,总计才五六百之数。刘小虎另外从张抹部调了三四百人给他俩,算是凑出了千人的兵力。
两将之中,刘威虽本是负责辎重运输之将,然因其年长,性子稳重,又是刘小虎、刘昱的族人,故而刘小虎派来的这支援兵,反是以他为主将,魏元为副将。
刘威在刚到乘氏的时候,就按刘小虎的叮嘱,已向曹幹解释过一次为何他和魏元只带了区区千人来助曹幹,此际见曹幹与他说话,就又解释了一遍,说道:“曹公,辛苦谈不上。咱们起事这么两年多中,几千里地都走了,昌邑到乘氏、再到句阳,这点路程不算甚么。唯是我与魏君带来相助曹公的部曲少了点,我姑母就此深是感觉到不好意思。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昌邑目前的驻兵只有两三千众,我姑母最多只能调千人来助曹公。尚敢请公勿怪。”
听着刘威称呼刘小虎“姑母”,曹幹有点不太适应。
刘威四五十岁了,这要是不知道的,不定就会以为刘小虎的年岁得有多大了!
曹幹点了点头,说道:“刘将军引率主力南下,昌邑於下驻兵不多,这点我略有所知。亦正是因此,刘大家在不多的驻兵中,闻得我部一时失利,还竟分出了千人之多,劳刘公、魏君领之,前来助我,大家的盛意我更是感之!”摸着短髭,说道,“真是多谢大家对我的厚爱矣!”
“大家嘱令我与魏君,到了曹公帐下后,一切悉从曹公之令。”
曹幹笑道:“刘公、魏君,之前咱们私下的接触虽然不多,但我是早慕刘公与魏君之名了!公於刘将军部中诸将中,称为‘长者’;魏君之勇,今之贲、育也。今得两位为将,率兵助我,我不甚欣喜!”
打蕃县的时候,曹幹部是与魏元及其部激战过的,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彼时为敌,现则为友。曹幹不提那时的事,魏元性憨戆,他却来提了,说道:“要说到勇,曹公帐下也有勇士。”寻到了郭赦之,指着说道,“南梁水北岸一战,我记得攻进我阵的便有你这位郭屯长。”
正所谓是“他不尴尬,别人反倒尴尬”,郭赦之挠了挠发髻,竟是不知该何以回答他才好矣。
曹幹笑道:“魏君,正如你现已被刘将军擢迁校尉,赦之现也不是屯长,已是我部一军侯了。”
“曹公,你部中有勇士,也有坏人!”
曹幹不解其意,诧异说道:“坏人?魏君,你此话何意?”
“那场仗打完了后,俺与苑会等都被抓了,被关在薛县营中时,苑会与我说,你部攻进我部的阵后,有个坏家伙奔过他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亦就罢了,还朝他吐了口唾沫!这不就太过分了么?”尽管百般看不上苑会,苑会受了欺负,魏元亦还是很耿耿於怀。
曹幹哑口无言,也是不知该当何以回答魏元的话了,他摸着短髭,尴尬笑道:“魏君说的此事,我却不知。吐口唾沫,确实是有点过分,我要知是谁人所为,一定抓来任由君惩治。”
刘威知道刘小虎对曹幹的欣赏和看重,生怕会因为魏元的口无遮拦,别叫引生了曹幹的不快,那还不如他和魏元不来相助曹幹,便赶紧的转开了话题,恭谨地问曹幹说道:“曹公数日前引精卒先出乘氏,只数日功夫,两败刘孔部。刘孔部现已逃窜南去,敢问曹公,未知底下的进战是何计议?有什么用到我和魏君的地方,即敢请曹公下令,我和魏君必尽心效死。”
曹幹环顾帐中诸将,说道:“关於下边的进战,我已得一策,正要与君等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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