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于戒备没喝汤,卢显扬有些失望。他估计高知今晚会发起进攻,于是向城尉发消息。
他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城尉,无颜面对全县百姓,所以留下书信,自去山中等毒虫发作,了却有罪之身。
师兄弟三人都看了信,傅衍又给识字不多的陆容解释。
“这狗官就是放屁,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把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我看他比姓高的还要坏。”陆容愤愤不平地说道。
傅衍也点头表示赞同:“高知胁迫卢显扬,又怎会给他解药?”
信上字迹还未干透,的确是卢显扬今晚所写,估计写得匆忙,对信里的内容没有多加推敲。
回到外面,傅衍将书信和卢县令的情况,对卫初详细陈述。之前回县衙的路上,他已经将跟高知相关的信息,告诉了卫初。
眼下,更多的细节和内幕,都着落在尚有一口气的高知身上。
卫初走到高知身旁,稍有疑惑,随即拿过一个火把,照向高知的脸。他又叫人拿来一块湿毛巾,擦掉高知脸上的血污,仔细观察。
“这人我曾在黎阳城见过。”卫初说到。
“他在黎阳做什么?”傅衍问。
“不清楚。黎阳是大城,许多周边县城的人都会去黎阳。只见过一两次的人,我肯定记不得。这人我有印象,要么经常去黎阳,要么曾在黎阳住过。”
“师伯可以查一下此人的背景来历。”
“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问他就行了。”
卫初说完,将真气注入高知体内,后者顿时醒来,卫初便开始审问。
卫初的真气雄浑尖锐,能迫使他人说话都发自本心。他首先问高知,百姓的肢体能否复原。
高知说,他在百姓身上试验复生药。由于是试验,百姓能否复原,他也不知道,只能个人自求多福。
百姓体内的药瘾倒不难戒掉,只要长时间不再接触假的艾草。只是药瘾犯了,人会失去意识,发狂发癫,可能自伤,也可能伤人。
清除假艾草的方法也不难,将草周围的土全部翻开,将草连根挖出,然后用火烧掉。
就算不管也没关系,几个月之后,没有特制的粪肥,这些草就会枯萎死掉。
至于高知为什么在黎阳出现,他回答说,在来洛江之前,曾在那里待过。
傅衍问高知,他为谁办事,坐在轮椅里的主人是谁,他们有什么图谋?
高知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嘴里的鲜血顺着咧开的嘴角往下流。
“你知道的还挺多啊。坐在轮椅里的人,是我找人假扮的,反正带着面具,每次换一个,也没人看得出来。
“我为我义父办事,我只在洛江做事,谋全局的是我义父。我不清楚他的计划,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杀了你们为我报仇。”
高知的话发自本心,最后这句恶狠狠的威胁,正是他最真实的心声。
卫初见没有更多可问了,便撤了真气。
高知全靠卫初的真气吊命,才能维持这么久,真气一撤,顿时回复到奄奄一息的状态。
卫初一拳打在高知的头上,将其半边脑袋轰碎,另外半边,陷进拳劲砸出的土坑里。
“我听得来气,没耐心等他慢慢死。”卫初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随后他对傅衍说:“我担心我离开后,黎阳城中会生变故,所以现在就得赶回去。后续的事情,你跟几位捕快商量着处理。”
卫初又对封捕头叮嘱几句,随后带着卫士,骑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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