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看了看,上面字迹工整,无模糊字样,这应该是他后面重新整理的,偶尔里面绘有奇奇怪怪的插图和那个年代才有的报纸,具体内容我没有细看,也没有时间看,只是单纯的瞄了两眼,便觉得这更像是一个人记载的奇闻异事。
我想这本日记对爷爷来讲,肯定有至关重要的意义,他既然给我,也有他的道理,我紧紧的把它握在手里,再一看爷爷,他又恢复了刚才的病态,我轻轻为他掖好毛毯,退出屋门。
父亲在镇上一户富主家里做长工,平时都是三四天才能回来一趟,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至于二叔,也就每隔一天就回过来看上一次,我已经16岁了,只在乡镇里上了几年学,就一直辍学在家。所以照顾爷爷的责任就落在我的身上。
父亲吩咐我说,晚上的时候关好大门,没事的时候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早些睡觉,听到不该听到的,或者看到不该看见的,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虽然我充满了好奇心,但是碰上他严厉的眼神,我只能唯唯诺诺答应着。
我们所住的房子是老式的四合院,经历不知多长时间了,很多地方开始破败不堪,甚至长满了茂密的茅草,下雨的时候就会漏水,父亲说,过年的时候,要把屋子重新修葺,否则的话,就再也没办法住人了。
父亲一走,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我和爷爷两个人,日落西山,深秋的夜色很快就降了下来。
爷爷住在最西边的屋子里,为了方便照顾他,我就住在他的隔壁。
时间还早,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总觉得心神不宁,想着最近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幕幕稀奇古怪的片段出现在我的脑海,不断回放,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在半睡半醒之间,我被一阵声音惊醒,屋门吱嘎作响,像是外面有人想要进来。
“谁,谁在哪里!”我仗着胆子喊了一声,外面没有人答应,我披上外衣坐起来,
从窗户往外望了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月亮朦朦胧胧,粗大的枯树枝像是巨大恶魔的手臂不停摩挲着窗户纸,外面看不清任何东西,模模糊糊的,像是起了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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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脑袋,有点头疼,难道是我听错了,刚刚想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划过屋门,发出“喀喀”的响声,这次我听的真切,那声音勾住我脑子的每一个神经,我狠狠的在自己小腿上掐了一把,疼的要命,这绝对不是幻觉,我的头皮立即炸了起来,顺手拿起挂在旁边墙壁上的一把砍刀。
这把砍刀是爷爷年轻时当兵的时候用的,曾经杀过人,砍过鬼子,再后来上山砍过柴,被磨的油光发亮,在月光下冷光森森。
“到底谁在那里!”我又喊了一声,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门外的声音骤然停住,伴随的是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断断续续的响声,有点像是蛐蛐叫,我知道在这样的的晚上不会有蛐蛐。
更像是有东西在地上爬行一样,拖着沉重的身躯,行动缓慢,我透过窗户时刻看着外面的动静,越是什么都看不到,越是着急,越是害怕。
我紧紧攥着刀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听到自己心脏发出的跳动声,大气不敢喘,大约过了一刻钟,那声音消失,我转了转因为紧张而便的有些僵硬的脖子。
汗水湿透了我的衬衣,粘在身上及其难受,全身燥热难忍。
就在我刚刚想放松的时候,“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在我丝毫没有心理防备的情况下,被吓的差点掉了魂,紧接着的是隔壁爷爷房间翻箱倒柜的琐碎的声音。
“他妈的!”我有些气急,一股血气冲上了脑袋,这样下去,非把老子吓死不可。
我冲出房门,“呼啦”一声,寒风卷着枯树叶子和灰尘迎面扑过来,呛的我直咳嗽,外面能见度极低,我努力适应前面的情况,所有的东西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我只能按照脑袋中的印象向爷爷的房间摸索。
虽然两个房间离得很近,但我像是走了很久,爷爷房间又是一阵杂乱响声,我心下着急,脚下速度也加快了些,“嘭”的一声,小腿不知道碰在了什么东西身上,使我打了一个趔趄,身体失去重心,向前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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