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割在西塞罗的地下诊所里醒来。
昨夜他处理完六街帮的事,已是凌晨。人生地不熟的他没有乱跑,而是坐一辆德拉曼专车回到了西塞罗的诊所,在西塞罗的手术床上将就了一晚。
昨夜烈火熊熊的激情、热血上涌的刺激感余劲未消,枪炮和喊杀声似乎仍历历在目。
伸了个懒腰,黑色毛衣勾勒出壮硕的肌肉义体。
全身的骨骼劈啪作响——昨天的行动让他少有地感觉到了疲累,可能是因为好久没一次性处理这么多人了。
闭目两秒,歧路司4型义眼就从睡眠状态恢复到了工作状态。影割视野里的冗余色块消褪,休息后的义眼变得从未有过的明晰。
他眼角余光立刻注意到了一个让他颇感惊喜的东西——
昨天穿的外套被洗了干净,挂在手术床边的帘子上。散发出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他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把沾血的外套搭在椅子上,就倒头便睡了。谁能想到原本腥臭难闻的外衣,一觉之后就变得焕然一新。
这诊所里只有两个人,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衣服只能是西塞罗洗的。
才认识了不到半天的人,居然已经殷勤到了会主动帮洗衣服的地步……如此的热情让影割稍稍感到无所适从。
要知道,佣兵每天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几乎没时间处理人际关系。更何况是影割这样的独狼佣兵,他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一团糟,对陌生人的信任也早已消磨殆尽。
所以在看到了西塞罗为他洗干净的外衣后,除了有股说不清的触动外,他在心里又将西塞罗的位置向着“友军”的方向挪了一寸。
影割不知道的是,在昨晚看到他血洗了六街帮,以及单枪匹马捣毁了一个毒窝还毫发无伤地回来之后,西塞罗已经把他当做了“神”来对待。
他害怕自己一点不慎就落得个和六街帮一样的下场,所以尽可能地在影割面前好好表现,试图留下个好印象,顺便套个近乎;
他也想离开影割,他自认伺候不起这尊大佛,但风先生开出的薪水实在……太过诱人了。
总之呢,西塞罗就趁着影割熟睡,把他脱下的外衣洗了干净,希望这个小惊喜能让他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善。
而西塞罗的目的确实也达到了。
话说回来,西塞罗能当着一位警惕性极强的佣兵的面偷走衣服,还还了回来,并始终没惊动睡着的影割,也算有点本事了。
本事虽然不大,但有比没有强。
影割拿下了外衣,穿戴完毕,然后看了眼时间——
七点四十分。
一日之计在于晨,影割习惯在每天醒来时为一整天的计划做好安排,这也是“为自己留好后路”这一原则的一部分。
他坐在手术床上,斟酌了起来。
首先他认为,狡兔三窟,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有一个稳定的庇护所是很有必要的——入职康陶就可以满足这一点;
风先生已经为他铺好了路,只要到现场报个名,他就能获得一个在夜之城里的合法身份,拥有一间在市中心的独居公寓。
这将为他的寻人计划提供绝佳掩护。
去康陶入职的事情姑且排在优先级最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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